翌日清晨,卫煦坐进齐备舒适的马车,浑身舒畅。
却依旧不见冯春时的踪影。
这回为难的人轮到了卫廿,无他,单论拳脚,卫拾柒只打得过卫廿。
卫廿硬着头皮回话,“小夫人还在客栈,说送走您她再另谋高就。”
卫煦耳朵一动,语气笃定,“给冯小姐留下五百两,权当弥补这几日的花销,少则再补,多了无须退。”
话音刚落,轿帘被一把掀开,一张气鼓鼓的小脸儿出现。
卫煦闭目养神,气定神闲,冯春时表情恨恨地上车。
坐在前面的卫迩心领神会,挥鞭启程。
“啪——”
齐潋挥鞭,二十六万大军动身南下。
唯一的一辆马车中,齐煜捂紧双眼,对面的齐溦故意逗她。
“阿煜在躲什么?”
“非礼勿视。”
“食色性也,你可不要学那套伪君子做派。”
齐煜以为她意指纪叶染,实话实说,“不是师傅,是阿娘教的。”
齐溦看风使舵,“嫂子言之有理~”人也柔若无骨地靠过去。
姬珩冷静地推开一身清凉的齐溦,她怕再不躲,母亲就要以为自己妄想齐人之福了。
秦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眼睛也不知道朝哪儿看。
珩儿自小含蓄内敛,她从未和如此开放的晚辈相处过。
说起来,溦溦似乎比珩儿还长一岁。
秦氏神游天外时,齐溦把齐煜的手扒开,把小孩逗得全身通红。
“阿煜你害羞什么?”
“莫非是喜欢年长于你的?”
“先说好啊,姨母万万不可以。”
听齐溦越说越歪,凭几卧读的姬珩不得不出言制止,“齐溦。”
齐溦听出嫂子的警告,坐直身子,敛了敛薄如蝉翼的衣袖。
重获自由的齐煜趁机挪到阿娘身边。
姬珩许久不见她这副无助模样,一时心软,纵容她窝在自己怀里。
齐溦百无聊赖,偶然瞥到角落里舔毛的酒仟,两眼放光。
终于到了大军埋锅做饭的时辰,马车还没停稳,酒仟就跳车而出。
齐潋抱起沉甸甸的酒仟,心中大为惊奇,有生之年,还能轮到她被酒仟黏着呢?
难道马车坐得不舒服?
毛色看起来确实稍显黯淡。
这边齐潋抱着酒仟仔细端详,马车内,秦氏忙着给齐溦清理身上的猫毛。
“哎呀,六月正是它换毛的季节,你作何去摸它呢?”
姬珩轻笑,酒仟应当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