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侍立的老太监总管眼角余光瞅见女帝那几乎捕捉不到的眼神飘移,欣慰的想着:陛下这‘人才投资’,看来是动真格的了。)
讨论很快切入正题。
几位大臣先是汇报了赈灾和防疫的进展。
得益于我那套“土得掉渣但贼拉好用”的隔离、净水、卫生三板斧,疫情初步得到了控制,灾民安置也算有序。
殿内气氛稍稍缓和了些许。
但话题一转到灾后重建,尤其是如何防止下次洪水卷土重来,火药味立刻“噌”地窜了上来。
一位胡子花白、一看就是“工龄”比我年龄还长的工部老臣率先发言。
他唾沫横飞,引经据典,强烈主张加固加高现有的各处河堤,筑起一道“铜墙铁壁”。
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仿佛只要堤坝够高够厚,洪水就得乖乖叫爸爸。
他话音刚落,一位户部的官员立刻苦着脸跳出来唱反调,开始细数国库的窘迫,字字泣血,句句哭穷,中心思想就一个:
老大人您这方案,银子堆起来比堤坝还高!国库空空,实在玩不起啊!
两边各执一词,针尖对麦芒,唾沫星子在殿内隐隐形成了小型降雨系统。
我站在角落柱子旁,听得眉头拧成了麻花。
加高堤坝?
这思路听起来稳如老狗,可仔细想想,不就是典型的“?内卷式治水?”吗?!
光知道往上堆石头堵堵堵!
投入巨大,效果有限,风险还高。
下次老天爷要是多掉几滴眼泪,你这堤坝是能无限叠叠乐?
崩了后果更惨!
这项目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啊!
我翻着白眼心想:这不就跟老板拍脑袋上马个亏钱项目还逼着你执行一个道理嘛!
我纠结得肠子都快打结了,要不要开口?怎么开口?
我这初来乍到的小虾米,贸然打断大佬撕逼会不会被口水淹死?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上首那把清泠泠、自带混响效果的御音,如同精准制导导弹,落到了我头上:
“代顾问。”
“嘶——”
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再次升温,比刚才更加炽烈,大概能把我这身新官袍烧出几个洞来。
尤其刚才争论的工部和户部两位大人,那眼神更是复杂难言。
硬着头皮,我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臣在。”
我努力绷着声音,乞求声带别抖!
黄瑶臻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身上,就像只是在询问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官员,语气也是公事公办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