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灵神情微顿,抬起眼眸瞅他。
靳西淮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问她还要喝吗,得到否定回答后,又接过那瓶水把瓶盖拧回去。
靳西淮重新发动车辆,路边街景倒退,他状若随意地开口,漫不经心的口吻确认着:
“还要我后面再教你抽烟吗?”
蒲灵不假思索:“不用了。”
“可你拍戏不是得要拍抽烟镜头?”靳西淮一副为她忧虑的体贴模样,佯装教学不力的头疼表情,乔张作致道:“说好的要教你,那总得负责到底吧。”
蒲灵想起那烟雾呛嗓的难受劲儿,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经历一遍,这谎是不没办法圆了,她抿了抿唇,索性实话实说:
“我骗你的,戏里不需要拍我抽烟的镜头。”
靳西淮脸上并没有露出被欺骗的不满,指尖扣着方向盘,敛起脸上不正经的神色,很认真地问:“那你为什么突然想学抽烟?”
经过一番折腾,蒲灵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她垂首敛目,淡淡说:
“生活太无聊了,想要找点刺激调节一下。”
靳西淮没被她这话糊弄,拍戏是她喜欢的事,怎么会感到无聊,只可能是别的原因。
但蒲灵不想说,他便不问。
只针对抽烟这事提出自己的看法:“烟草对身体不好,以后可以换种不伤害自己的方式寻找刺激。”
蒲灵不服:“那你以前还抽烟?”
转弯处,靳西淮抹着方向盘转了半圈,好整以暇道:“所以我戒了。”
“……”-
寻找刺激不成,反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蒲灵心情郁结得不行,从回到酒店到晚上躺床上这段时间,都提不起什么劲儿。
如同以往每一个想起自己原生家庭的夜晚,蒲灵情绪恹恹,躺在床上入睡不能。
望着头顶璀璨夺目的吊灯,眼神空洞,身体一动不动地贴着床板,像是一个被蛀空的果壳。
直到一旁的床垫往下陷了陷,带着一身清凉水汽的靳西淮躺了上来,蒲灵睁得干涩的眼睛才有意识地眨了眨。
“怎么还不睡?”
靳西淮去处理了半天的工作,等洗完澡已经算晚了,本以为这个点蒲灵早已睡着了,没想到回到卧室,灯还开着,人也睁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一动不动地躺着,有种隔绝一切的茫然。
断线了般,过了好半天,蒲灵才慢吞吞地开口:“无聊。”
靳西淮:“那就睡觉。”
蒲灵:“睡觉也无聊。”
“……”靳西淮挑眉,想起几个小时前两人的对话,闲闲发问:“那怎么才不无聊?”
“需要一些刺激吗?”
“……”
蒲灵眼皮动了动,静默两秒,她调动起僵化得几乎快要生锈了的四肢,磨磨蹭蹭地翻了个身。
将脸朝向靳西淮,没什么表情地反问:“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刺激?”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有些刺激得过了头。
“呃……”蒲灵身体猛地抖嗦了一下,受不住地想要逃离,但被一只关节泛着淡淡粉意的大手抓住脚踝,毫不费劲地拽了回去。
灯影摇晃,周遭的事物都仿佛成了一片虚雾。
她身居上位,看不到底下的一切。
未知带来不安,刺激得肾上腺激素分泌,产生口干舌燥的感觉。
腿夹在了他的头侧,被两只手固定住,提起,打开,随着动作折叠,挂在了靳西淮的结实有力的臂弯里。
柔韧的触感,像是摇摆不定的旅人,迷失在景色秀美的廊道中,来来回回,周转不定。
“我……我明天还要工作……”变调的断字声音,透露出投降的征兆。
自下而上传来的嗓音沙哑,带着浅浅的气音,拂过蒲灵的下肢中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