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薇尔停下脚步。她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强韧的切割魔法。看来,阿加莎的魔法似乎精进到了某种新生的境界。
回过头,带着凌冽的神圣气息的法术流似乎想对准洛薇尔展开必杀的范式。
“尽管这招杀不死你,但足以切下你的项上人头…还有你的那些法术的知识,我都要拿走。”
“终极圣裁!”
撕裂空气的巨响自天而降,那能量几乎是向着要把整片小镇摧毁的强度而去的。
可当阿加莎将法术以极快的速度汇聚接着斜切冲向洛薇尔的的脖颈,仿佛触及了水坝城墙一样一般,如流水一般散到四处,随着能量的扩散而消亡在空气中。
“你!!!”
阿加莎显得气急败坏地不禁的咬牙切齿的怒哼着。
“新法术的开发不错,可是米卡利教授当年告诉你关于防御魔法的课程还是掌握的不到家。”
洛薇尔冷淡的回答道。
“呵…到头来还是敌不过你吗。该死的魔女。”
阿加莎似乎有些歇斯底里的发狂。明明其实她更沉湎于世俗的享乐与地位。她的力量也早足以让寻常人等无比忌惮。
明明她可以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那种上位者的余韵。可是面对强大得无法比拟的魔女面前,她的一切生存价值似乎都在被否定。
或许最可恨的还是自己为了成为天才成为站在他人头上,将魔女视作要击败的命运之敌时,洛薇尔对她几乎完全不在乎。
或许这才是最为极端的侮辱所在。
阿加莎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撕裂了一部分出去,让她感到浑身失去了力量,她感到自己如今的样子十分狼狈,她强撑着自己的神色。
只想保持着最后的冷静与风度离开。
“我下次再和你‘叙叙旧’。”
一边放狠话,阿加莎在一边就画下了传送法阵。维持着有些难以维持住的端庄得可笑的姿态,走到了法阵边。
“再见,阿加莎。”
阿加莎转头开启法阵离开时,洛薇尔向她轻声说道。
这样的语气,阿加莎这辈子都未曾听过。
父亲还有母亲,临死前好像也是这样子的语气说话。
像是看清楚了什么一样,看到了活人所无从看到的东西。
她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向洛薇尔·摩泽兰。
她看见洛薇尔露出了微笑。
那笑容似乎没有其他的意义,她并不热烈,也不冷淡,只是笑着,可那样子却让阿加莎感到瘆得慌,恍惚一阵的阿加莎摇摇脑袋,急忙地转身穿过法阵离去。
洛薇尔牵着艾米的手继续向前走。
她能听到身后阿加莎急促的脚步声和穿越法阵的声音,但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明白,仇恨,痛苦,这些负面的情绪永远无法化解,就像有些孤独永远无法消弭。
嫉妒仇恨永远比爱更有生命力。
如果更早一点,自己更极端一些,这样的行为恐怕会给阿加莎带来一些不可挽回的魔法效果…可如今的洛薇尔的灵魂疲惫到对这些人失去了在乎的情绪。
不过自己为什么会笑呢。
就是忍不住扬起嘴角。像是自顾自的嘲笑。
“姐姐,”艾米小声问,“那个人是谁?”
“一个…故人。或许可以真正意义上来说…一个被困在…死在了过去的人。”洛薇尔回答。
她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想起在法术学院的最后一天。
那时梧桐树的叶子正黄,她站在树下,看着同学们一个个离开。
那时的她依旧不知道永远和离别的意义,就算那些同学与自己根本谈不上关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