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號,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北境。
张东硕在北境的一系列举措,通过电报,源源不断地,传回了京城。
陈平川看著张东硕的奏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东硕,没让朕失望。”他对身边的首辅赵康说道,“他这套『以夷制夷』,和『攻心为上』,玩得比朕还好。”
“是啊,”赵康也感慨道,“张將军,不单是帅才,更是治世之能臣。有他镇守北境,陛下可高枕无忧矣。”
陈平川点了点头,隨即,下达了一系列的后续旨意。
“传朕旨意:正式在北境,设立『北境五省』,分別为:乌拉尔省、莫斯科省、基辅省、克里米亚省、以及利沃夫省。由北境都护府,总管五省军政要务。”
“在五省之內,全面推行『汉俄双语』教育。所有官府文书,必须以汉俄双语书写。所有学堂,必须同时教授汉语和俄语。”
“自中原,迁徙十万无地流民,前往北境五省,开垦荒地。凡迁徙者,分发田地农具,与当地罗斯百姓,混居杂处。朕要让两个民族,在最短的时间內,融合在一起。”
一道道旨意,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被贯彻了下去。
龙兴十二年,冬。
当第一场大雪,再次降临这片土地时,北境,已经换了人间。
战爭的创伤,正在被迅速地抚平。
荒芜的田野上,冒出了新的村庄。
中原的汉话,和罗斯人的俄语,在街头巷尾,交织在一起。
在基辅城外的一所新学堂里,一群肤色不同,发色各异的孩子,正坐在一间温暖的教室里,用稚嫩的声音,跟著老师,朗读著。
“人之初,性本善……”
窗外,大雪纷飞。
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这片冰封的土地上,悄然孕育。
大夏帝国,终於彻底消化了这场北方战爭的胜利果实,將自己的疆域,推向了一个空前辽阔的顶点。
……
龙兴十五年,秋。
高丽,汉城。
新落成的景福宫內,世子李琿身著大夏亲王制式的常服,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这幅地图並非传统的水墨山川,而是用精密的炭笔,绘製著整个高丽半岛的详尽地貌,上面一条醒目的红色线条,从汉城一路蜿蜒向南,直抵半岛最南端的港口——釜山。
“殿下,今日最后一根枕木已经铺设完毕,汉釜铁路,全线贯通了!”一名身穿高丽官服,却梳著大夏髮髻的官员,激动地前来稟报。
李琿猛地转身,眼中迸发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他快步走到窗边,向南眺望,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他仿佛能听到那钢铁巨龙的轰鸣声,正从遥远的釜山,向著汉城呼啸而来。
“好!太好了!”李琿用力一挥手,“传令下去,三日后,孤要亲自乘坐第一班列车,从汉城前往釜山!通告全国,与民同庆!”
曾几何为质於大夏京城的岁月,对李琿而言,並非屈辱,而是一场脱胎换骨的洗礼。
他亲眼见证了大夏皇帝陈平川如何以雷霆之势,將一个积弊丛生的王朝,锻造成一个横跨大陆的钢铁帝国。
尤其是那冒著滚滚白烟,在铁轨上风驰电掣的“龙兴一號”蒸汽机车,给他带来的震撼,至今记忆犹新。
回国之后,他力排眾议,顶著国內那些守旧贵族的巨大压力,效仿大夏,在汉城设立了“高丽学堂”,亲自担任老师,教授那些被儒臣们斥为“奇技淫巧”的算术与机械之学。
他做的最惊世骇俗的一件事,便是向大夏皇帝上书,请求大夏帮助高丽修建一条贯穿南北的铁路。
奏疏递上去的时候,高丽朝野一片譁然。老臣们跪在宫门外,哭天抢地,说这是引狼入室,是自掘坟墓。
铁路一通,大夏的军队朝发夕至,高丽將再无险可守。
李琿却力排眾议。他很清楚,如今的大夏,想要吞併高丽,根本不需要铁路。
相反,这条铁路,是高丽唯一能紧跟大夏脚步,不被时代拋弃的机会。
大夏皇帝陈平川很快便批覆了奏疏。他的条件一如既往的直接:大夏可以出技术、出工匠、出核心材料,但高丽需要用国內的铜矿开採权和每年上等品人参岁贡的三成,来抵偿建设费用。
“以物易物,公平交易。”这是大夏皇帝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