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非奸即?。
哪怕是曹操派人来提醒刘备,刘备都能信三分。
周题?
谁啊这是?
不过洛阳的一个点头之交。
还专程让牵招入长安,就差直接来个“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二不曾偷”,刘备能信才怪了。
破绽太多,刘备也不想多提,转而直接让人将贾诩请入。
贾诩入内一听详情,随后上下打量牵招:“皇叔,此人真是你故交?谨慎起见,要不要先审审?”
牵招脸色一变,气道:“我与玄德在涿郡时就相识了,如何不是故交?你又是何人,怎一见面就要我?”
刘备轻咳一声,道:“文和不可如此,子经确实是我故交,此番也不是来害我的,只是受了奸人蒙蔽。”
随后又对牵招道:“此乃凉州武威人贾诩,以前是董卓帐中书吏,能听机密事的书吏。若论对董卓的了解,他比在场所有人都清楚。”
贾诩整了整衣襟,向牵招行礼道:“既是皇叔故友,请恕我方才无礼。”
牵招回了一礼,心头疑惑:“你为何会有怀疑?我不太明白。”
贾诩笑道:“很简单,这招明升暗降之计,颇为复杂,董卓没智慧。董卓为人又多疑,不会让无关之人知晓此计详情,亦不会让无关之人送这诏书。”
“故而,此计必为周毖所献,周毖怕被董卓识破挑唆意图,必派亲信之人入长安送诏书。你应该庆幸,你是皇叔亲信。”
最后一句,贾诩的语气隐隐已经有威胁之意了。
换而言之:你搞谁都可以,别搞皇叔,我还在皇叔麾下混饭吃呢。砸我锅,是想死?
牵招恍然大悟,顿时满面羞愧,忙向刘备赔礼道:“此番是我误信贼人,险些害了玄德,我无颜留此地矣。”
“诶??”刘备扶起牵招,笑道:“子经何出此言?你受贼人蒙蔽又非你之本意,何来无颜?”
“你就是读书读得太患了。若你昔日跟着我留在涿县,你现在的反应,应该是直接问我借游侠,然后回洛阳将周揍一顿。”
简雍也笑道:“玄德一直盼着你来,你还想找借口走?既然来了长安就别回去了,区区一个破尚书郎岂能配得上子经你的身份?”
“我现在是雍州的功曹从事,有举荐之权,雍州缺一个兵曹从事,非子经莫属了。玄德你以为如何?”
“就依宪和之意。”刘备不假思索,道:“子经言行郁郁,没了在涿郡时的洒脱,依我看啊,就是想太多了。宪和可带子经在长安城逛逛,累了就不会乱想了。”
简雍知道刘备要与贾诩谈事,又不想冷落了牵招,遂笑道:“玄德放心,保证让子经恢复昔日洒脱。”
兵曹从事也是州府高级佐官之一,由州府自辟,担任的都是亲信之人,宁缺毋滥。
刘备自入雍州后,就没辟过兵曹从事,此时正好由牵招委任。
看着离去的牵招和简雍,刘备脸色微微一肃,郑重的看向贾诩:“文和,我若遵照旨意,怕是短时间内都回不了长安了。”
“我会替皇叔守住长安。”贾诩信誓旦旦,见刘备不开口,随后又改口道:“当然,我会先陪皇叔去洛阳,等洛阳诸事办妥后,再回长安。”
叹了口气,贾诩又敛容问道:“皇叔,这洛阳,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刘备邀贾诩近前坐下,低头凝神道:“时不我待,雍州还是太贫瘠了。原本我是想以雍州为基,控南阳和河东,而后再取益州,坐观天下之变。”
“不曾想袁术忽然奔袭关中,又为我所败,让我得以在短期内名扬天下;董卓虽然占了洛阳,但他震慑不了袁绍等人。”
“此人又凶残多疑,不知道会在洛阳闹出多少事端来,若是做得太过火了,崩毁的就是汉室威望。”
“眼下并非是‘秦失其鹿,先得者王的局势,唯有我控洛阳,奉天子以讨不臣,方可让汉室威望不减。”
贾诩点头道:“皇叔能有此想法,必是南阳一行遇到了高人。南阳有名士许攸,擅长大势,应是此人为皇叔谋划。”
“嗯,子远,嗯?”刘备愕然抬头,正好撞见贾诩那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由打了个哈哈:“文和,这是个误会。”
“皇叔误会了。”贾诩轻笑一声:“我与汉中郭攸之亦有些交情,不会因为南阳许攸为皇叔谋划就去寻汉中郭攸之的。”
言下之意:贾诩只找南阳许攸的麻烦,不找汉中郭攸之的麻烦,至于谁是许攸谁是郭攸之,那就另说了。
“哎,”刘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许攸算计贾诩在先,刘备还附和了,现在被贾诩给识破了,刘备也只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