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甩棍突然被刀疤脸一脚踢飞,他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摁在信号塔上,力道大得像要把我的颈椎捏断。“说!账本在哪?”
我死死咬住他的胳膊,血腥味在嘴里散开。这家伙闷哼一声,拳头狠狠砸在我肚子上,疼得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火狐狸突然跳起来,狠狠撞在刀疤脸的太阳穴上。那家伙吃痛,手劲松了松。我趁机从他胳膊下钻出来,捡起地上的三棱刺,首刺他的后腰。
“嗤”的一声,三棱刺没入半寸。刀疤脸惨叫着转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首刺我的心脏。我侧身躲开,匕首划开我的胳膊,带出一串血珠。
“妈的!”刀疤脸捂着后腰后退,对着两个手下吼道,“给我往死里打!”
两个黑风衣立刻扑上来,其中一个还拖着被火狐狸咬伤的手腕,动作却丝毫没慢。我拽起地上的铁拐——是老瘸落下的,抡起来砸向左边那人的脑袋。
铁拐砸在他头上,发出闷响。那家伙晃了晃,竟然没倒下,反手一拳打在我肋骨上。我踉跄着后退,撞在信号塔上,眼前阵阵发黑。
火狐狸突然对着巷口狂啸。只见老瘸带着五六个收废品的老头冲了出来,手里都拿着铁棍、铁钩,甚至还有人推着辆装满废铁的板车,对着黑风衣就撞了过去。
“小兔崽子们!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老瘸的铁拐舞得虎虎生风,一拐砸在刀疤脸的背上,“当年陈立东打断我腿,今天我就卸你们胳膊!”
刀疤脸被板车撞得踉跄后退,看着冲上来的老头们,脸色变得难看:“你们找死!”他从怀里摸出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老瘸。
“小心!”我扑过去推开老瘸,子弹擦着我的胳膊飞过,打在信号塔上,迸出一串火花。火狐狸趁机窜到刀疤脸脚下,狠狠咬在他的脚踝筋上。
“操!”刀疤脸惨叫着开枪,子弹打在铁轨上,溅起片尘土。两个黑风衣想护着他撤退,却被老头们缠住,铁棍铁钩齐上,打得他们惨叫连连。
我捡起地上的甩棍,对着刀疤脸的手腕狠狠砸下去。手枪“哐当”掉在铁轨上,我一脚把枪踢进排水沟。刀疤脸捂着流血的脚踝后退,眼里满是怨毒:“苏然,你给我等着!我们老板不会放过你的!”
“你老板是谁?”我步步紧逼,甩棍握在手里,指节发白。
刀疤脸突然从怀里摸出个烟雾弹,拉掉保险栓扔在地上。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睁不开眼。等烟雾散去,铁轨上只剩下两个被打晕的黑风衣,刀疤脸己经不见了踪影。
“追!”老瘸拄着铁拐就要往巷子里冲。
“别追了。”我拦住他,“他跑不远,警察应该快到了。”刚才的枪声肯定惊动了货运站的警察。
老瘸啐了口唾沫,指挥着老头们把两个黑风衣捆起来,用的还是捆废品的铁链。“这群杂碎,跟虎爷、陈立东是一路货色,都该千刀万剐!”
火狐狸突然对着铁皮盒低吼。我打开盒子,发现最底下压着张纸条,是李医生的字迹:“城西工地,有陈立东埋的账本备份,还有当年的幸存者。”
“城西工地……”老瘸突然哆嗦起来,“就是我闺女死的地方!”
我把火狐狸塞进怀里,捡起地上的三棱刺:“我去看看。”
“我跟你去!”老瘸拄着铁拐站起来,“那地方我熟,当年就是我带人去挖的,可惜没挖到我闺女的尸骨……”
货运站方向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我把铁皮盒和两个黑风衣交给赶来的警察,简单说了下情况,重点提了刀疤脸和省城来的大人物。带队的警察脸色凝重,说会立刻上报省厅。
“小心点。”临走时,那警察塞给我把手铐,“防身用,别闹出人命。”
我点点头,跟着老瘸往城西工地走。火狐狸在我怀里打盹,大概是累坏了,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我的手腕。
城西工地早就停工了,围墙上爬满了野草,大门上的铁链锈得不成样子。老瘸用铁拐撬开铁链,吱呀一声推开铁门,里面的荒草比人还高,隐约能看见没盖完的楼骨架,像只巨大的怪兽趴在地上。
“就在那栋楼底下。”老瘸指着最里面那栋楼,“当年陈立东就是在那放的火,烧死了一家三口,还埋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野草里藏着不少碎玻璃和钢筋头,时不时绊得人踉跄。火狐狸突然从怀里跳出来,对着楼骨架低吼,尾巴绷得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