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龙涛坐在竹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眉头微蹙。钟城刚刚讲述的往事,像一团迷雾,在他心里打了个结——神龙架苗寨的牯藏节、误入禁地的插曲、时隔一年爆发的蛊毒,看似连贯,却藏着太多说不通的地方。
“那天的牯藏节很热闹,寨子里挂满了彩色的布条,还有人吹芦笙、跳踩堂舞。”钟城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模糊,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我们跟着人群走,后来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打散了。等雨停了,我和笑容就发现走到了一片竹林后面,那里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苗文,我们看不懂,就走了进去。”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后怕:“里面有个小小的祭坛,摆着牛头骨和一些看不懂的法器。我们刚想退出来,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苗服的老妇人,带着几个年轻的苗人走了过来。老妇人的眼神很凶,说了一堆我们听不懂的话,后来翻译过来才知道,那是苗寨的祭祖禁地,外人绝对不能进。”
刘笑容坐在一旁,补充道:“我们当时吓坏了,连忙道歉,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礼物。老妇人看了看礼物,又盯着我们看了很久,最后才让我们走了。本来以为只是个小意外,没想到一年后,我就开始不舒服,老钟也慢慢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侯龙涛指尖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落在窗外的温湖上。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却照不透他心里的疑惑:“钟叔,王姨,你们有没有想过,苗人为什么要给你们下蛊?”
“难道不是因为我们误入禁地?”刘笑容疑惑地问。
“不太可能。”侯龙涛摇了摇头,语气肯定,“苗寨的禁地虽然神圣,但误入顶多是被驱赶或罚款,绝不会用金蚕蛊这种狠辣的手段。金蚕蛊是苗家顶级的蛊虫,大多被养作本命蛊,只有不共戴天之仇,才会动用。”
钟城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指攥得发白:“我在官场上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不少——毒枭、走私犯、贪腐官员,都有可能报复我。说不定是他们找了懂蛊术的苗人,借禁地的事情做幌子,给我们下了蛊。”
侯龙涛点点头,这确实是最合理的解释。他沉吟片刻,抬头道:“钟叔,要想查清真相,最好的办法是去一趟神龙架苗寨,找到当年那个老妇人,问清楚情况。”
钟城的表情有些犹豫——他身份特殊,要是公开去苗寨,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侯龙涛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说:“您放心,这事情交给我。我以游客的身份去,不会暴露您的身份,也不会打草惊蛇。”
钟城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站起身拍了拍侯龙涛的肩膀:“小侯,那就麻烦你了。思雅跟我说,你本事很大,一张符能救人,一张符能索命,我相信你。”
刘笑容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小侯,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不违法,我们一定帮你。”
“谢谢钟叔,王姨。”侯龙涛笑了笑,“先不说这些,我帮您看看身体,确认一下蛊毒的残留情况。”
他拿出一根银针,在钟城的指尖轻轻一扎,挤出一滴血珠。血珠呈鲜红色,没有之前的暗沉,说明蛊毒己经清除得差不多了。侯龙涛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粒乳白色的丹药,递给钟城:“这是清蛊丹,您吃了它,能彻底清除体内的残留毒素,还能滋养身体。”
钟城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全身都觉得暖洋洋的,之前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一个时辰后,侯龙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两个白色的玉瓶,瓶身上刻着细小的符篆,隐隐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瓶子里,两条粉色的蛊虫正懒洋洋地蠕动着——一条是从刘笑容体内引出的,一条是刚刚从钟城体内引出的。
“金蚕蛊……”侯龙涛盯着瓶子,陷入了沉思。他曾在古籍上看到过,金蚕蛊是苗家最顶级的蛊虫,当年蛊毒宗师绿袍老祖就是凭借六翅金蚕蛊名震天下,杀人无数。可绿袍老祖死后,六翅金蚕蛊就消失了,世间再难见到纯种的金蚕蛊。
这两条蛊虫,到底是纯种金蚕蛊,还是杂交出来的变种?如果首接烧死,下蛊之人肯定能感应到,到时候会打草惊蛇;如果养着,又怕出现意外。思来想去,侯龙涛决定先把蛊虫养起来,说不定以后能从它们身上找到下蛊之人的线索。
他刚把瓶子收进储物戒指,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侯龙涛坐在床上,随口说道。
门被推开,方思雅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件天蓝色的吊带连衣裙,裙摆上印着白色的小浪花,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防晒开衫,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看起来活力满满。
“你怎么没午睡?”侯龙涛有些惊讶,“下午小七还要带你们去逛灵谷呢。”
“睡了一会儿就醒了。”方思雅走到床边,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的曲线,“这里的空气太好了,一点都不觉得累。对了,你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的?比那些5A景区还舒服!”
侯龙涛笑了笑,没有解释——灵谷和温湖的灵气是他能找到这里的关键,这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外人。
方思雅见他不说话,也不追问,反而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侯龙涛,我有个想法,想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