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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九章 溜了溜了（第1页）

万耶尔德离开了扎尔·纳格隆德，带着一份秘密契约和一千个混沌矮人。

恶魔桩被远征军攻克的第二天，巫师秘会召开了一次充斥着指责、怒骂、推诿和咆哮的会议，再然后阿斯特戈斯·铁手和“残酷者”戈尔茨一起找到了万耶尔德。

出乎两位术士先知的意料，尽管万耶尔德已经猜到扎尔之子们战况不利，却并未坐地起价。鼠人军阀给出了称得上优渥的条件：混沌矮人需要派出一支不少于五百人，且男女都有的队伍加入鼠亚那，与摩斯氏族重组为【梵希共主邦联】。基于双方的力量对比，邦联将以斯卡文为主导，普通混沌矮人享有与风暴鼠对等的地位，施法者则等同于灰先知。

加入邦联的混沌矮人族群享有完全的自治权，他们将会在鼠亚那以及邦联未来建立的每一座聚居地中，获得专属的独立社区。相对应的，混沌矮人必须在工业、科技以及魔法领域承担特殊责任。混沌矮人对邦联没有强制性的军事义务，如果鼠人一方要求混沌矮人参与军事行动，则需事先进行协商，且混沌矮人一方有权拒绝。

以上是核心条款，实际上这份契约的条款相当详细，事无巨细地涵盖了一个国家级政权的方方面面。其中有一项条款还特别规定如果混沌矮人守住了扎尔·纳格隆德，共主邦联的相关构想自动作废，替换为摩斯氏族与扎尔之子间的军事联盟——尽管万耶尔德压根不觉得这些矮垛子能守住，不过既然是契约，那自然是怎么严谨怎么来。

阿斯特戈斯和戈尔茨与其他术士先知商议过之后，除了追加了一条“鼠人一方每年提供等同于混沌矮人现有人口十倍的奴隶鼠”，顺便还对奴隶鼠的具体标准以及交付时间和交付方式做出了细致的规定外，巫师秘会全盘接受了契约。

鉴于战争的前景不容乐观，术士先知们将己方提供的人手总数增加到一千人，其中包括750名男性和250名正处于育龄的女性，这也正好符合矮人种族的男女性别比例（注1）。戈尔茨作为巫师秘会的二号人物将会亲自带领这支队伍，而阿斯特戈斯则选择留下，带领族人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一千名混沌矮人外加数千大地精奴隶，将会乘船沿着废墟河逆流而上，同行的还有万耶尔德和他的随从。为了瞒过震旦人，这支队伍会假装向着北方逃亡，做出一副要去投奔北佬的架势，实则在中途下船与万耶尔德的手下汇合。他们需要绕过扎尔平原直至抵达驼背山，并在那里休整一段时间，最后通过一条特殊交通路线分批前往鼠亚那。

船队的出发时间被安排在了深夜。临行前，所有术士先知都来到码头区为他们送行。现场的混沌矮人全都沉默得可怕，跃动的火光照亮了每一个扎尔之子的脸，逃跑的耻辱正炙烤着他们的自尊……受不了那股低气压氛围的万耶尔德只得赶紧溜到船上。

所有混沌矮人带着行李登船，接着是那些兼具士兵、炮灰、实验品和应急食物等多重职能的大地精奴隶。前者尽可能地带上了各种书籍，包括扎尔之子的历史以及恶魔铁匠们所守护的秘密，那些邪恶且邪门的知识。虽然万耶尔德再三保证他这边会提供足够的食物和饮水，固执的混沌矮人依旧往船舱里塞满了干粮和酒桶。

汽笛拉响，在族人和奴隶的注视下，聚集了混沌矮人海军主力的船队缓缓启航。钢铁铸就的舰船一边从烟囱里喷吐出滚滚黑烟，一边将引擎的输出功率提升到最大：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瞒得过敌人，他们必须在天亮以前把所有人员和物资送到指定的地方。

神州舰队的战舰虽然速度上不如他们的突击旋翼机，但作战半径远比后者大得多。只要震旦人愿意，他们完全有能力派遣战舰沿着废墟河一路追过去，把整支船队送进河底。事实上，扎尔·纳格隆德周围有不少最近几个月新设立的对空观察哨，他们不止一次报告称看到敌人的天空战舰在城市附近出没。

扎尔远征军的头顶飘着五个护卫舰中队，这么多船加上煦风号上搭载的风暴爪，有的是人手可以用来监控混沌矮人的一举一动。夜晚也就算了，只要到了白天，混沌矮人的任何大规模调动都瞒不过震旦人，毕竟谁让黑矮子不会阴影魔法（注2）呢？你林梅呢你有空你林在在没呢。。。。。。

混沌矮人所不知道的是，不光是飞行单位，这会扎尔·纳格隆德城外甚至有侦查型的军刀mk2在活动。当混沌矮人监工无情地鞭笞着奴隶，强迫他们在城市外修筑防御工事时，这些搭载了【阴影面纱】装置、所有活动结构都做了降噪处理，能够短时间隐形的特化型魔导装甲可能就待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扎尔之子忙着借助夜色的掩护调动部队、运输物资时，震旦人其实也在干差不多的事情。一批经过改装，拆除了大部分武备以便容纳乘客的标枪级炮艇，每到夜晚就载着侦查型魔导装甲出门，到了地方之后放下乘客然后掉头回家，第二天再去把人接回来。

除了侦查扎尔·纳格隆德的外围防御部署外，这些机甲的另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监视混沌矮人海军的动向：只要这支舰队还在，混沌矮人就有能力借助废墟河运输部队去突袭震旦人的后方，毕竟航空侦查不是万能的，很容易遗漏点什么。

船队启航时，两台使用黑色涂装的魔导装甲其实就蹲在城外的河岸边，全程目睹了这一幕。为了保证侦查部队在获得重要情报时能够及时上报，除了前出侦查的侦查型魔导装甲外，在他们身后几十公里处，24小时都有机体背部背着通讯中继设备的标准型魔导装甲在待命，从而解决魔导装甲上搭载的灵能通讯矩阵作用范围不够远的问题。

距离船队驶离扎尔·纳格隆德不过半个小时，被锦织繁摇醒的安霁月就看到了第一手的报告。“嗯……”大脑尚未完全恢复运作的节度使挠了挠乱糟糟的银色长发，“让57中队跑一趟吧。既然坏阿短的海军从那个龟壳里出来了，那就不要回去了。”

说完，银发红眸的少女倒头继续睡。

接到命令的第57护卫舰中队，所有舰员在睡梦中被摇醒，然后纷纷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紧急出动前的准备工作。四艘雨燕级脱离了悬停于远征军营地正上方的编队，在风暴引擎的呼啸中以菱形阵向着北方驶去。

导航什么的是不需要的，只要沿着废墟河全速飞行就行。他们在天刚蒙蒙亮时，以4000米的海拔高度飞跃扎尔·纳格隆德上空，下方那座宏伟又森严的城市回应以些许“焰火”作为欢迎：除了圣典之主们用于要地防空的重型陆基光矛外，这个世界暂时还不存在能够打到这个高度的防空武器，就连射高能达到一千米的都不多。

风暴引擎并不以速度见长，加上混沌矮人的船只一直都在以极限速度狂奔，直到这一天的上午九点左右，第57中队方才看到那些飘浮在水面上、造型极具辨识度的混沌矮人舰船。确认目标后，护卫舰们降低了飞行高度，然后悠闲地开始打靶。

在1500米的相对高度上，四艘雨燕级用舰炮和追踪火箭将敌方水面舰船逐一击沉。在这个过程中，混沌矮人进行了一场激烈但毫无意义的象征性抵抗——混沌矮人没有任何舰载武器能够到这个高度。许多战舰直到河水都已经没过甲板了，炮组依旧咆哮着装填弹药，奋力对空开火，直到他们自己也被漆黑的河流完全吞没。

最终，在最后一艘运输舰被击沉后，第57中队开始返航。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发现那些运输船是空的。

……

注1：阿短的性别比例gw吃过书，早期设定里是每十个阿短才有一两个女性，后来改成了每四个矮人才有一个女矮人。

注2：恶魔铁匠可以使用火焰、金属、死亡三个法系，术士先知则是这三个法系外加混沌矮人专有的哈苏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