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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三章 难题和应对（第1页）

混沌矮人停止了夜间空袭，暂时的。

扎尔远征军每天行军三十公里，然后就会停下来扎营。在黑暗之地，能够饮用的淡水极为匮乏，能供应一支大军的水源那就更少了。好在安氏震旦有祖传的甘露车，一辆双轮平板大车就能满足五百人的基本用水，而且甘露车的造价相当低廉。

除了这种在安氏震旦沿用了上千年的古老装备外，陆航还有用蚱蜢级改造而来的供水艇。该型号搭载了一套专门为它设计的水汽收集设备，一艘就能满足四万人的饮水需求。扎尔远征军光是蚱蜢级供水艇就带了一个中队（8艘），再加上属于陆军固定配置的甘露车，别说是喝水了，远征军成员甚至能够每个星期洗一次澡。

没有了淡水供应的制约，扎尔远征军在扎营时总是挑选地形上易于防守的位置，马谡看了会直呼内行的那种，然后用预制件组装成各类防御工事把营垒包围起来。最后，远征军编制下一个几天前刚成立的新单位“气球营”，会赶在入夜前升起玄水那边紧急生产的防空气球，为战士们遮蔽来自头顶的威胁。

“你这里都快打成二战了，”解决完手头的工作后，搭乘公务艇赶到远征军这里的萧逸悦如此说道，“虽然既没有靠谱的雷达，也没有靠谱的夜间战斗机。”

“雷达的问题是真的不好办，就算我亲自出马也是如此。这个项目前前后后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砸进去那么多人力、物力和财力，能解决的技术难关早就解决了，”安霁月双手抱胸，顺着好友的视线望向那些飘浮在营地上空的防空气球，“战斗机倒是好说，这玩意早就列入了待研发项目列表当中，只是原本优先级不高而已。”

朔方军节度使从防空气球上收回视线：“我其实有几个问题。”

“问吧。”

“第一，为什么不试试‘老家’那边的雷达？不懂基础原理的话我可以给你科普一下，”虽然穿越之后变成了“战斗以外才能为零”的战斗爽，但萧逸悦穿越前其实是聊天群里的唯一指定军武大佬来着，“第二，既然两种雷达算是各有所长，是否可以考虑都装上？反正你又不是没干过类似的事情，翠鸟级的三种互不兼容的能源系统真是让我印象深刻。第三，为什么不用空骑士去反制敌方的空中袭扰？”

“对于第一个问题，虽然海门关已经有成熟的无线电技术了，理论上沿着这条路线发展下去，迟早都能点出电磁波雷达来，问题是这需要投入多少资源、花费多少时间？雷达的前置科技欠缺太多，而且早期雷达的性能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安霁月说着右手竖起食指，接着是中指，“最重要的是，强魔风环境对于电磁波也有干扰。”

“这我还真不知道，”萧逸悦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你已经做过测试了？”

“是矮人那边做的测试。在我们推广灵能通讯矩阵的时候，海门关、确切地说是海门关的海洋工程师行会，也在尝试向其他城塞推销他们的蒸汽无线电，结果发现电磁波同样会受到魔法之风活动的影响，虽然受影响程度比法术版雷达稍微好一点。”

“矮人的脾气你也知道，因为这事，蒸汽无线电被包括永恒峰和激流关在内的多个城塞的工程师行会，一致宣布技术审查未通过，海洋工程师行会那帮人更是被一群长须尊者唠叨个没完，最近明显有些蔫……总之这条技术路线不可行。”

萧逸悦点了点头：“那罗或多（注1）。”

“第二个问题，两种现有的雷达装置并不是‘各有所长’，而是都有严重到无法忍受的缺点，”安霁月摇了摇手指，“法术版雷达抗干扰能力差得离谱，它并不是说遇到强干扰时才会扑街，而是只要存在干扰，性能就一定会受到影响。轻则扫描精度下降、捕获距离缩短、误报信息，重则当场宕机乃至元件自燃。”

“军用产品，其他方面的性能都可以妥协，唯独在可靠性上不能妥协。法术版雷达放到诺斯卡半岛就几乎无法运转了，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天空舰队将来是要远征北极废土的，不能在北极废土那种环境下正常运转的设备，毫无存在价值；至于灵能版雷达，一个探测距离以公里计数时只有个位数的玩意，这是来搞笑的么？”

“但凡它能把探测距离堆到二十公里，我都咬牙认了！”

接过锦织繁递来的半杯冰镇柠檬水，安霁月仰起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然后把空杯子还给副千户：“至于第三个问题，问就是做不到。”

萧逸悦歪了歪头：“做不到？”

“我们这些圣典之主麾下所有的飞行单位，最大速度没有一个能超过150码的，甚至连能飞到100码以上的都不多，”安霁月并未卖关子，“而混沌矮人的旋翼机，目前观测到的最大平飞速度超过200公里小时，你这让空骑士怎么反制？‘老家’那边能吃截击机这碗饭的，哪个不是以速度见长？哪怕是沈霍伊家的歼8这种空中蔡国庆。”

“我还以为困难主要在于夜间环境下的索敌和导航上面，倒是忽略了速度这个决定性因素，”萧逸悦若有所思地说道，“巨鹰的最大平飞速度堪堪摸到一百码，高精的迅羽鹏和木精的战隼稍快一些，但也快不了太多。鹰扬卫全速能飙到120公里小时，已经是除了凤凰外最快的飞行单位了……我记得飞马骑士只能飞到40码？”

“毕竟飞马本身飞行速度就不算快，背上还得驮个铁罐头骑士，”安霁月道，“非要说的话，艾雯的那头上古雷鸟倒是能飞到160码，可惜就那么一头。”你林咏想梅在空你林在在没呢。。。。。。

一谈到速度，萧逸悦就完全理解为什么没法用空骑士去反制混沌矮人的空袭了——截击机可以没有机动，但是万万不能没有速度。你都不如对方飞得快，这特么还截击个屁啊！相比之下，如何在夜间准确找到来袭的敌方机群，反而属于可以克服的难题。

“你刚才说战斗机已经有眉目了，”朔方军节度使突然想到面前的好友刚才说过的话，“具体进展到哪一步了？大概是什么样的设计思路？”

“这个啊，这个原本是矮人那边的计划来着，是格瑞姆·布洛克森给他设想的载机巡洋舰做的配套项目，一种使用轻型蒸汽机和螺旋桨驱动的双翼战斗机。玄水兵工厂在和高原堡对接之后，拿到了完整的技术资料，然后以格瑞姆的前期研究为基础，重新设计了一款使用风暴引擎的双翼机。目前这东西还在图上作业阶段，距离原型机都还早着呢。”

说着，安霁月召唤出自己的至高战争圣典，翻到某一页并投影出来：“就是这个。玄水兵工厂除了格瑞姆的作品外，还参考了摩根的风暴爪的设计。由于我们的空气动力学还处于起步阶段，直接上单翼机未免过于激进，所以最后还是采用了保守的双翼设计。”

“长得有点像带嘤在二战前设计的‘斗士’。”萧逸悦如此评价道。

“因为我抽空给修了一下气动外形，不知不觉地就变成这样了，”安霁月解释道，“和推进式动力布局的飞行船不同，新飞机虽然也是‘喷气’式，但发动机采用了螺旋桨飞机最常用的拉进式布局，风暴引擎安装在前面。武备方面，机头下方布置了一门红鹳型矮特林，机腹和下机翼上合计拥有七个挂点，其中机翼挂点只能挂载130毫米追踪火箭，机腹挂点可以挂载180毫米追踪火箭或者100公斤级航弹。”

“顺利的话，今年中秋以前你就能见到这玩意了。”

……

注1：日语“原来如此”的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