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从口袋里摸出那片沾着红土的柏叶,轻轻放在她掌心,“问你愿不愿意,让这片叶子当媒人。”
白书静的呼吸猛地顿住,陶坛从她怀里滑下来,我伸手接住时,正好握住她的手腕。她后颈的胎记在阳光下泛着淡粉,不再是青黑色,像被晨光洗干净的月牙。
“我……”她张了张嘴,眼泪突然掉在柏叶上,晕开个小小的湿痕,“我画过我们的婚礼,在古柏下,你穿着青衫,我……”
“我知道。”我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触感滚烫,“画里的书生额角有疤,姑娘发间有柏叶簪,对不对?”
她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像被投进石子的湖面:“你怎么……”
“因为那不是画,是我们的未来。”我把陶坛放在石桌上,指尖划过她发间的银簪。
白书静突然扑进我怀里,绿纱裙的裙摆缠住我的腿,后颈的胎记贴着我额角的疤痕,传来阵阵暖意。
“叶大哥,我怕……”她的声音哽咽着,像受惊的幼鸟,“我怕他们还会来害你。”
“有我在。”我摸着她发间的银簪,簪头的柏叶正好对着盆栽的方向,“谁也别想伤你分毫。”
远处传来林晚的咳嗽声,她正往院子这边走,手里拎着个食盒,红绣鞋的鞋尖沾着黑泥——是从灵柏寺方向来的。
白书静慌忙从我怀里退出来,绿纱裙的裙摆扫过柏叶,把那片“媒人”藏进我口袋:“我先回房了,酒……记得喝。”
她跑开时,发间的银簪掉在地上,我弯腰去捡,看见簪头刻着个极小的“叶”字,与我令牌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林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食盒里飘出股甜腻的香,盖过了柏叶的清苦。
“叶部长,忙着呢?”她笑得眼角的痣都在颤,把食盒往石桌上推,“这是刚做的柏叶酥,给书静的,您帮忙转交下?”
我盯着食盒里的酥饼,上面的柏叶印歪歪扭扭。“书静刚才还说想吃,我这就给她送去。”我拎起食盒往厨房走,经过她身边时,故意撞了下她的胳膊,“对了,林部长,林先生的道歉我收到了,都是同事,不必这么客气。”
林晚的笑容瞬间僵住,像吞了苍蝇似的难看。我没回头,径首把食盒扔进泔水桶,听见里面传来“滋滋”的响,酥饼正在融化,流出墨绿色的黏液。
回到院子时,白老板正对着盆栽喃喃自语,柏木簪在红土上划出个“婚”字。她抬头看见我,突然笑了,像卸下千斤重担:“中秋是好日子。”
我摸出口袋里的柏叶,叶片上的红土在阳光下亮得刺眼。远处的灵柏寺遗址传来阵钟声,像在为我们祝福。
林晚和林柏宇的阴谋……都在这片柏叶的见证下,变得不再可怕。
因为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不仅是后厨部长,更是白书静的未婚夫。
这场仗,我们会一起打赢。
而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