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驶离县城时,我摸出录音笔塞进防水袋,又把那片从女生手里掉的碎布片包好。
“叶哥,现在怎么办?”小张抱着方向盘发抖,“他们肯定是想对老板娘和书静姑娘下死手。”
我望着窗外倒退的柏树林,突然想起白书静账本上的“共成长”。那不是普通的三个字。
“回饭店。”我攥紧拳头,指腹蹭过掌心的伤口,“我们得让白老板知道这一切。”
车过灵柏寺遗址时,我让老李停了车。
我摘下片新叶揣进兜里,叶片的清香混着录音笔里林柏宇的冷笑,像在耳边炸响。
“等拿到白家的饭店……”
这些话像淬毒的针,扎进心里最软的地方。
“叶哥,快看!”小张突然指着后视镜,“那辆黑色轿车跟上来了!”
后视镜里,黑色轿车的车牌被污泥糊住,只有车窗里闪过抹红——是那女生的红裙。
我摸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刀柄的柏叶纹在阳光下亮得刺眼:“老李,往山路开。”
货车拐进盘山公路时,我看见轿车的轮胎碾过块碎石,失控地撞向护栏。女生的尖叫声从风中传来,像被灵柏根须缠住的冤魂。
“他们追不上了。”老李松了口气,烟卷掉在裤腿上,“这山路只有本地司机敢开。”
我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黑点,突然想起林柏宇捏着女生下巴的样子,想起他说“白书静那个蠢丫头”时的嘴脸。
握紧录音笔的手又紧了紧。
这场仗,不能输。
为了白书静眼里的光,更为了那些跨越时空的羁绊。
货车驶过最后一个弯道时,夕阳把柏树林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无数只伸出的手,在车后推着我们向前。
离饭店越来越近,离真相越来越近,离那场注定的决战,也越来越近。
但我不怕。
因为我知道,白书静在等我,白老板在等我。
我们会一起,守住这一切。
录音笔在口袋里轻轻震动,像颗跳动的心脏,提醒着我肩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