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弯腰擦桌子时,指尖飞快地碰了下玻璃罩。
“滚出去!”林柏宇的眼尾的痣狰狞地扭曲着,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想砸我。
“柏宇!”白书静突然按住他的手,绿纱裙的裙摆扫过我的手背,塞给我个东西,“别跟个服务员计较。”
我攥紧手心的东西,是片新鲜的柏叶!
退出雅间时,我听见林柏宇低吼:“那小子绝对有问题!刚才碰标本的动作太刻意!”白书静的声音很轻:“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再这么下去,我怕……”
后面的话被门挡住,听不真切,但我知道,白书静也在想办法。
傍晚收工时,我把三张百元钞摊在杂物间的木板上。夕阳透过气窗照进来,红土在钞票上泛着金光,却没什么特别。林柏宇搂着白书静从窗外经过,他瞥见我手里的钞票,突然嗤笑一声,搂紧白书静的腰:“有些人啊,一辈子挣的钱,不够我买个标本盒。”
白书静的脸转向别处,却在经过气窗时,往我这边眨了眨眼!
我盯着钞票发呆,首到月亮爬上墙头,才想起她的暗示。把百元钞对着月光举起时,我的心脏狂跳起来。白老板不是在给我底气,她是在告诉我:我的身份不是打杂的,是能和林柏宇抗衡的!
“呵,还在数钱?”
林柏宇的声音突然从气窗传来,他搂着白书静的肩膀,眼神像看只可怜虫,“攒够钱娶媳妇了?要不要我赏你点?”他故意把白书静往怀里带,手滑向她颈间的铜钥匙。
白书静猛地推开他,绿纱裙的裙摆扫过气窗,带起阵风,吹得我的钞票飘落在地。“我累了,回去休息。”她的声音发颤,经过气窗时,往我这边丢了个东西——是块柏木片。
林柏宇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对着我的背影啐了口:“穷酸样!”他的皮鞋碾过我掉在地上的柏木片。
我捡起柏木片和钞票时,突然明白白老板的深意。红土代表身份,多给的工资代表她的支持——她在告诉我,不用怕林柏宇,不用怕林晚,她会帮我。
杂物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林晚站在门口,红绣鞋的鞋尖沾着黑泥:“还不睡?想偷懒?”她的目光扫过我手里的钞票,眼尾的痣抽搐了两下,“老板娘给的赏钱,就该好好花,别揣着当宝贝。”
我把钞票和柏木片塞进鞋垫下,正好压着那半块铜钥匙。暖意透过布料传来,与钥匙的冷意交织在一起,像两股力量在我体内碰撞。
“林部长还有事?”
“没事就不能看看?”林晚往杂物间走了两步,腥气扑面而来,“有些人别太得意,拿着点赏钱就以为能上天。柏香楼是谁的天下,你最好搞清楚。”她的银簪突然指向我的鞋垫,“脚下藏着什么好东西?”
我的心脏提到嗓子眼,额角的疤痕传来阵阵刺痛——是危险的信号!
“没什么。”我往旁边挪了挪,挡住她的视线,“就是双旧鞋垫。”
林晚冷笑一声,转身时红绣鞋故意踩在我的床板上,发出“咯吱”的响:“别玩花样,否则有你好受的。”她的旗袍后领裂开道缝,露出块青黑色的印记,和白书静的月牙胎记完全不同!
等林晚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我才掏出鞋垫下的钞票和柏木片。
我突然想起白老板,想起她竹篮里的柏叶——她一首在等我主动出击!
“叶知寒,你可以的。”我对着月光里的书生喃喃自语,“谷抒青在等你,柏淑婧在等你,白书静也在等你。”
窗外的灵柏寺遗址突然亮起束光,像有人在那里点燃了火把。
但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慌张。
手里的百元钞沾着白老板的红土,鞋垫下的铜钥匙藏着灵柏的秘密,额角的疤痕烙印着三世的使命。
林柏宇的嘲讽算什么?林晚的威胁又算什么?
我攥紧钞票,暖意流遍全身。白老板说得对,这是我该得的——不仅是工资,更是夺回白书静的底气。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我,己经做好了准备。
这场较量,我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