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静!”我想去拦,林晚突然转身,银簪首指我眼睛:“再动一下,我就废了你的招子!让你永远看不清白书静!”
她的眼神里翻涌着血丝,像被逼到绝路的疯狗。我突然明白,她根本不是在演戏,是真的怕我们毁了她的全盘计划!
“跟我回去!”林晚拽着白书静的胳膊就往楼梯拖,力气大得不像个女人,红绣鞋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白书静被拽得踉跄,却死死盯着我,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但我看懂了。
她颈间的铜钥匙在挣扎中掉出来,划过月光,朝我滚来。林晚眼疾手快,一脚踩在钥匙上,鞋跟碾了碾:“这种不祥之物,留着就是祸害!”
“那是我的!”白书静突然爆发,咬在林晚的手腕上。林晚疼得尖叫,银簪脱手而出,“当啷”落在假山后,符咒的绿光瞬间黯淡。
趁这空档,我捡起地上的日记本塞进怀里,又捞起那枚铜钥匙。钥匙刚碰到手心,就传来剧烈的震动,与我鞋垫下的钥匙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轻响。
“找死!”林晚甩开白书静,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白书静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眼神却异常坚定,看着我轻轻点头。
“够了!”我怒吼着冲过去,一把推开林晚。她踉跄着撞在盆栽上,铜壶里的红土泼了她一身,在黑色旗袍上晕开片诡异的红,像极了明朝血柏林里的血迹。
“叶知寒,你敢推我?”林晚的头发散了,像疯婆子,指着我的鼻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看着书静长大的!我是柏香楼的人事部部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出星澜市,让你永远找不到白龙村的路!”
“我信。”我抱起地上的白书静,她的眼泪掉在我脖颈上,烫得惊人,“但你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把你拍死!”
林晚的脸瞬间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她死死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阿姨。”白书静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林晚的肩膀突然垮了,她看着白书静,又看看我,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哭声像被踩住的猫:“我也是没办法……我们林家等了三世,不能毁在我手里……”
她的话像道闪电劈进我脑海——林家等了三世?
“跟我回去。”林晚突然站起来,擦掉眼泪,眼神又变得冰冷,拽着白书静的胳膊往楼梯走。这次白书静没挣扎,只是回头看我的时候,悄悄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是片干枯的柏叶。
“叶知寒,”林晚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下,红绣鞋在月光下转了个圈,“我警告你,别再靠近书静。否则,我不保证你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她顿了顿,眼角的痣在阴影里闪了闪:“还有,管好你的嘴。”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在威胁我!
林晚拽着白书静消失在楼梯口,二楼的灯亮了,窗帘“唰”地拉严,遮住了所有光亮。院子里只剩下我和那盆柏树苗。
我攥着那片柏叶,指节发白。林晚的话像根毒刺扎进心里。而林晚,恐怕会狗急跳墙。
更让我不安的是林晚刚才的哭诉。“林家等了三世”,她的儿子林柏宇,到底在这场阴谋里扮演什么角色?
假山后的银簪还在微微发光,我捡起来,簪尖的符咒己经变得暗淡,却能感觉到里面残留的怨气!
月光透过柏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我摸出怀里的日记本,最新一页的“三世己到,0号开门”在指尖发烫。
林晚的警告,白老板的默许……所有的压力像座山压在我肩上。
但我不能退。
白书静在等我,她塞给我的银线柏叶,她最后那个坚定的眼神,都在告诉我——不能退。
我把银簪藏好,日记本贴身放着,转身往后厨走。
回到杂物间,我摊开手心的银线柏叶,“等着我。”我对着二楼的方向轻声说,额角的疤痕传来阵阵暖意,像有人在回应。
窗外的月光渐渐淡了,天边泛起鱼肚白。我知道,明天等待我的,将是更凶险的较量。
但我不怕。
握紧拳头,掌心的银线勒进肉里,带来清晰的痛感。这痛感提醒我,这一切不是梦。
而这场跨越三世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