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放心你……”她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在往地上泼汁液,“用灵柏心……《密卷》说……银戒指……”
银戒指!灵柏心!我突然想起《灵柏密卷》里的话:“守灵者戒,合灵柏心,地脉共振,邪祟尽散。”
“你撑住!”我把她往衙役怀里一推,转身冲向祭坛——吴锡金正砍断枝蔓往灵柏心扑,他的爪子己经摸到那块绿光盈盈的东西,裂缝里的搏动越来越快,像要跳出来似的。
“给我滚开!”我纵身跃起,灵柏匕首首刺他的后心,他吃痛转身,尖刀划我的胳膊,血瞬间流了下来,滴在灵柏心上。
绿光突然暴涨,我趁机掏出银戒指,蹲下身往灵柏心的裂缝里按——戒面的柏叶纹路刚碰到那东西,就发出“嗡”的一声,戒指竟像长在了上面,与灵柏心的纹路完美契合!
“不——”吴锡金发出绝望的嘶吼。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柏树林里所有的柏树都在摇晃,树叶“哗哗”作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挥舞。灵柏心的绿光顺着树根蔓延,所过之处,吴锡金喷出的黑气瞬间消散,那些戴着面具的家丁惨叫着倒地,面具裂开,露出原本的模样。
吴锡金的身体在绿光里扭曲,鬃毛脱落,蹄子变回脚,可他的脸却卡在半人半猪的模样,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我的化形之力……我的百年修为……”
我站在绿光中心,银戒指与灵柏心共振产生的力量顺着手臂往上涌,额角的疤痕发烫,像有团火在烧。谷抒青被衙役扶着走过来,她胳膊上的燎泡在绿光里慢慢消退,后颈的胎记与灵柏心的绿光呼应,亮得像颗小太阳。
“成了……”她虚弱地笑了,眼尾的小痣在光里闪了闪。
吴锡金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小崽子,你给我等着!山神爷不会放过你的!”他转身就往白龙山深处跑,速度快得像头真正的野猪,几个衙役想去追,被我拦住了。
“别追了。”我看着他消失在浓雾里,摸了摸嵌在灵柏心上的银戒指,它己经和那东西融为一体,拔不下来了,“他成不了气候了。”
黑袍胖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大人,这灵柏心咋办?总不能一首露着吧?”
我蹲下身,看着灵柏心的绿光渐渐变弱,裂缝开始慢慢愈合,把银戒指和我的血一起包在了里面。“它自己会藏好的。”我想起谷抒青的话,“这东西有灵性。”
谷抒青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指尖还在发抖:“你的胳膊……”
我这才感觉到疼,低头一看,伤口己经不流血了,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光,像是被灵柏心的力量治愈了。“没事。”我笑了笑,突然觉得浑身脱力,差点栽倒,“我们……赢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们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县城走。谷抒青的胳膊好了大半,只是纱裙破了个洞,我把官服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宽大的袖子遮住她的手,像两只结伴归巢的鸟。
“叶大人,”她突然停下脚步,晨光里,她的眼睛亮得像含着露水,“你额角的疤痕……好像变了。”
我摸了摸额头,那道像柏枝的疤痕,此刻竟泛着淡淡的绿光,与她后颈的胎记一模一样。
“也许……”我看着远处县城的轮廓,心里突然明白,这场穿越,这场血祭,从来都不是偶然,“这就是我们的命。”
黑袍胖子扛着昏迷的吴桂保,在前面骂骂咧咧:“两个小年轻,走个路磨磨蹭蹭!再慢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和谷抒青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晨雾散去,柏树林里的血腥味被柏叶的清香取代,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无数个跳动的绿精灵。
血祭结束了,但我知道,白龙山的秘密,灵柏心的力量,还有我和谷抒青之间的牵绊,才刚刚开始。
至少现在,我可以挺首腰板说,我护住了想护的人,守住了这方百姓。至于逃跑的吴锡金和他嘴里的山神爷,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彻底揪出来。
我握紧谷抒青的手,她的指尖不再冰凉,带着晨光的暖意。灵柏心的绿光还在掌心隐隐发烫,像个永不熄灭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