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自知微贱,不配与娘娘为伍,窈娘更是命如蒲草,不值一提。可是娘娘,嫔妾再不堪也是皇上亲选的答应,娘娘如此草菅人命,是否有违后妃之德?!"
刘书晚此刻仿佛恢复了平日的机灵,神情上虽看着还有些慌张,言语之间却是寸步不让!
"刘答应这字里行间,分明是笃定了,下毒者是咱们娘娘?既然答应说是有人送汤,那就把这个人找出来,两下对症可好?”
甄瑜一开口,就自觉将自己划分到宜妃的阵营,看得德妃一阵牙酸。不过她忍住了没开口,等着看这场好戏!
“正是要找这送东西的人呢,刘答应,你说的宫女姓甚名谁,你怎知她是宜妃宫里的?”惠妃问。
“嫔妾以前去毓秀宫请安时,见过那个宫女。”
“刘答应记性这般好,一个小宫女,只见一面就记住了?”甄瑜语带嘲讽。
刘书晚咬咬嘴唇:“窈娘虽然只是个丫头,但嫔妾与她情深义重,平日只当姐妹相处。如今她为我受罪,嫔妾恳求皇上、惠妃娘娘还臣妾一个公道!
嫔妾记得那宫女的容貌,我宫里伺候的二喜也记得,只要让毓秀宫的宫女出来认一认。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众人见刘氏说的这般言之凿凿,原本看热闹的心也变了,当真疑惑起来。莫非元春真的失心疯,要毒害一个小小的答应不成。
没错,没人相信宜妃堂堂一宫主位,会因为两句口角,就当真下毒害一个答应。
下毒在后宫是大忌,元春若是看不惯刘书晚,折磨她的手段多得很。唯独下毒,是后患最多,最易让人抓住把柄的一种。
没有道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看刘书晚的表现:慌急、紧张、笃定,又不像是无的放矢。一时之间,连惠妃本人都拿不准了。
她如今管着宫务,成日里事情多如牛毛。刘书晚来告状,她本来不想理会,只是事关宜妃,她就乐得看热闹。
所以即使心里觉得荒谬,行动上也很愿意给宜妃添添麻烦。
可如今看这事的进展,惠妃心里隐隐不安……
“既然刘答应如此坚持,柱子,去将毓秀宫的宫女都叫来,让答应好好认认。
要是答应能证明此事是本宫所为,本宫任凭皇上处置;若是事后证明不是,答
应又该如何应对啊?!”
“以下犯上,蓄意诬告,按例也是反坐之刑,答应受得住吗?”刘书晚还没开口,甄瑜就加了一把火。
反坐,就是诬告者被揭穿后,要承担和她诬告的罪名同罚,甚至更高级别惩罚的一项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