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眼睛一亮:“妙!若他敢来,便是入我瓮中;若不来,则显其心虚畏战,天下皆知其无能!”
“不仅如此。”周仓继续道,“再派使者携厚礼前往临淄,宣称感念焦刺史‘宽宏大量’,允我暂理乐安,特献粮三千石、布五百匹以为谢礼。”
关羽皱眉:“白送他钱粮?”
“不是白送。”周仓冷笑,“这些粮布,皆由东莱运来,沿途张扬其事,让百姓都知道??焦和什么都不做,只等着收好处。他若拒收,显得小气怯战;若收下,便是贪利忘义之徒。”
厅中诸人无不叹服。
就在此时,门外亲卫通报:“禀主公,乐安国西部都尉急报:昨夜发现一支不明军队渡河,约两千人,装备精良,打着无字黑旗,现已进驻高唐!”
“高唐?”司马防眉头一紧,“那是通往平原、济南的要冲!谁敢擅自屯兵于此?”
田畴迅速展开舆图,手指一点:“此处距临淄不过两日路程,若敌军突袭,临济危矣!”
周仓神色不变:“查清楚了吗?可是焦和所部?”
“尚未确认。但据哨骑观察,军容严整,颇有章法,不似寻常盗匪。”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沮授缓缓道,“袁绍的兵。”
空气骤然凝固。
刘备霍然起身:“袁本初竟敢插手青州事务?他莫非忘了,这里还是大汉疆土!”
“他当然没忘。”周仓冷笑,“但他更清楚,只要天下一日不宁,强者便可自取疆土。焦和请他进来,他就顺势而入;焦和若反悔,他也未必退兵。”
“主公,当速决断!”管亥按剑而出,“末将愿率本部五千人,连夜奔袭高唐,趁其立足未稳,一举歼灭!”
“不可。”周仓摆手,“这支军队既然敢公然驻扎,必有所恃。贸然进攻,正中其下怀。”
他沉吟片刻,忽然问道:“子泰,你在河北可有耳目?可知袁绍近况?”
田畴答道:“有。据可靠消息,袁绍自居渤海以来,广纳亡命,招诱豪强,暗中积蓄兵力。田丰主持内政,审配掌军机,逢纪司监察,四境戒严,已有割据之象。”
“果然如此。”周仓喃喃,“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做第二个董卓。”
他站起身,环视众人:“传令董卓,加强黄河防线巡弋,尤其注意高唐方向。另派细作混入敌营,务必查明领军将领姓名、军队番号、补给来源。”
“同时,命各县加紧操练乡勇,修缮城墙,储备粮草。对外则宣称‘防备山贼’,以免打草惊蛇。”
“诺!”众将齐声领命。
数日后,细作回报:高唐驻军乃袁绍麾下大将?义所率先登营,共计三千人,携带大量军械辎重,声称奉韩馥之命协防青州边境,实则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义……”周仓眼中寒光一闪,“此人骁勇善战,曾破鲜卑于雁门,素有威名。袁绍派他前来,绝非善意。”
刘备道:“主公,不如联合焦和,共抗外敌?至少暂时联手,驱逐袁军后再作计较。”
“不行。”司马防断然反对,“焦和此人,外怯内贪,见利忘义。若与其合作,一旦取胜,他必争功;若战败,他必倒戈。且袁绍此举,本就是他引狼入室,岂能再信?”
周仓点头:“建公所言甚是。但我们也不能坐视袁军壮大。”
他提笔写下一道密令,封入竹筒:“派人快马送往北海国,交给孔融。就说东莱愿与北海结盟,共御强邻,若袁军犯境,两家合力反击。”
又写一封致兖州刺史刘岱:“闻袁绍擅调兵马入境,恐扰地方安宁。周仓谨以此告,望共维王纲。”
“这两封信,不求立即回应,只为布势。”周仓淡淡道,“我要让天下知道,是谁在破坏秩序,又是谁在守护疆土。”
就在周仓布局之时,远在邺城的韩馥也收到了来自各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