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弹得像一个经过深思后的选择:
不渲染,不夸张,
只是把每一个结构点敲进人的耳朵里。
观众意犹未尽地听完第二首《唐璜的回忆》。
舞台上方的灯光仍然稳稳落着,
空气像是被刚才那一段的火焰烧得微微发热。
唐璜结束的瞬间,本应有的松动、散气、杂声。。。。。。都没有出现。
不是礼貌的安静,
而是一种彻底被吸住,还没从情绪里回来的停滞。
有人轻轻呼吸、
有人下意识往前倾、
有人把节目单重新翻回他那一栏,
像第一次认真查看
这个名字是谁?
他怎么能弹成这样?
下午的倦意早就散了。
那种午后的疲乏感
昏、软、散、注意力不集中
被《唐璜》的锋芒劈得干干净净。
现在的厅内氛围完全不同于他上台前。
观众开始期待第三首。
而这种期待不是出于“礼貌地继续听完”,
而是
真正想听他还能把钢琴推进到哪里。
有人微微侧头跟旁边的同伴耳语,压得极低:
“他的下一个。。。。。。是《葬礼》?”
“他能撑得住吗?”
“如果前两首都这样,那第三首可能会……………”
话没说完,便自动收尾
不是因为担心被听见,
而是那种“我们还是看着吧”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