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已经彻底成为废墟的“KOF”体育馆,身为“KOF”大赛举办者的“神乐千鹤”道:“我宣布,本届‘KOF’大赛结束!”
只能结束了,就现在这样,要观众没观众,要场地没场地,还打什么打,散了吧,散。。。
雨后的山谷静得能听见露珠从竹叶滑落的声音。小猫蜷在石灯旁晒着微弱的日光,毛发上还沾着夜里的湿气。奈绪坐在门槛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遗忘之核”的复制品,黑晶表面泛着幽暗的光泽,像一口封印了亿万叹息的井。
她没有把它藏起来,也没有启动防护机制。它就那样静静立在听语莲盛开的一侧,与花影交错,仿佛成了风眠谷的一部分。
阿缇拉醒了。醒来时天还未亮,窗外有雾,屋内点着一盏油灯。她睁眼的第一刻,不是看人,而是伸手摸向耳后??那里曾植入“回音蛭-Ⅲ”的位置,如今只剩一道浅痕。医生说神经已修复,记忆未损,可她仍觉得脑子里有个空洞,像是某段声音被抽走了,却留下回响的残影。
“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她问奈绪,声音沙哑。
奈绪正煎药,闻言停下手,沉默片刻才答:“你说了一句你母亲不会说的话。”
“可我当时听得清清楚楚。”阿缇拉攥紧被角,“就像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用的是我的嘴,但不是我的念头。”
“那是‘母语癌’的低频渗透。”奈绪端来一碗热汤,“它不靠广播传播,而是潜入个体最脆弱的记忆节点,伪装成亲人的语气、逝者的遗言,甚至是你自己内心深处不敢承认的怀疑。它让你相信:你所珍视的一切情感,都是毒药。”
阿缇拉低头啜了一口药,苦得皱眉。“所以他们想让我们自我噤声?因为害怕说错话,害怕被误解,最后干脆不说?”
“是。”奈绪坐到她对面,“言语本为连接,但他们要让它变成隔阂的刀。当每一次开口都可能伤人,谁还敢再爱?谁还敢再信?”
屋外忽有风掠过竹林,簌簌作响,如同无数人在耳边低语。小猫猛地抬头,瞳孔收缩,尾巴炸起。
紧接着,檐角铜铃轻颤。
不是被人摇动,也不是风吹所致??是它自己在震。
奈绪瞬间站起,手中汤碗落地碎裂。她认得这频率,正是“回音蛭”激活前的共振信号。可那芯片已被取出,焚毁,连灰烬都被封入铅盒沉入深潭。
“不对……”她喃喃,“这不是物理入侵。”
她冲到桌前,翻出语枢v3。0残留的数据日志。尽管核心已被销毁,部分缓存模块仍在运行。屏幕上跳出一段异常记录:
>**本地共情场波动异常**
>检测到非实体情绪簇聚合
>波形特征匹配:千叶朔?悔恨(伪造)|阿缇拉?自责(增强)|奈绪?背叛恐惧(原始创伤)
>来源定位失败??分布式共鸣
“他们在利用我们的情绪造东西……”奈绪脸色发白,“不是攻击,是**培育**。”
“培育什么?”阿缇拉扶着墙走过来。
“一个活体回声。”她盯着屏幕,“‘母语癌’不需要载体,只要足够多的人在同一时间经历相似的情感崩溃,它就能借势成型??就像病毒需要宿主细胞才能复制。”
话音未落,铜铃再次震动,比刚才更剧烈。整座屋子仿佛轻微晃动了一下。石灯旁的听语莲忽然齐刷刷转向屋内,花瓣闭合,如耳朵收拢。
然后,它们开始发光。
不是平日柔和的蓝白色,而是暗紫夹杂猩红,脉动节奏竟与铃声同步。一朵、两朵、十朵……整个花圃如同被唤醒的神经网络,将某种信息编码进光波之中。
“不好!”奈绪扑向门口,“快离开这里!这些花已经被污染成接收端了!”
可迟了。
空气中浮现出一行字,由无数细小的语言颗粒拼成,宛如飞蛾组成的阵列:
>**你说你不怪我?可我知道你在恨。**
那是千叶朔的笔迹,却又不是他写的。每一个字都在微微颤抖,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呜咽。
阿缇拉踉跄后退,手扶住墙壁:“这不是真的……我不是这样想的……”
“当然不是。”奈绪挡在她身前,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印,“但‘母语癌’不在乎真假。它只在乎痛感是否足够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