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起初的打算,是请缨带兵去救王猛,然后乱军之中,趁机将其坑死。
但这样做太明显了,且战场上意外很多,王猛身边都是符秦猛将,哪能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于是慕容垂决定玩阴的。
有仇不报。。。
雪落得越来越密,窗外的世界渐渐被一层柔软的白覆盖。小满坐在书桌前,指尖还残留着昭华琴弦的微凉。她望着那串未曾响动的塑料风铃,忽然伸手取下它,轻轻放在抽屉最深处。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枚用青铜与星核碎片镶嵌而成的小铃铛??那是她在加勒比海时,渔民们为她亲手打造的“水语之铃”。
她将铃铛挂在窗边,风吹过,却没有声音。
但她知道,这铃不是为了让人听见而存在,而是为了记住那些本不该被遗忘的震动。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共感基金会发来的紧急通报:西伯利亚雷达站地下三层的能量读数再度波动,持续三十七秒,频率恰好与《回音赋》第一节完全一致。可当时并无任何人进入密室。
“陈望舟的日志……还在回应。”她喃喃道。
她没有立刻回复,只是打开录音软件,弹了一段极轻的旋律??不是任何已知曲目,而是这些年来旅途中心跳、呼吸、脚步与风声交织出的私语。一段属于她自己的“心音”。录完后,她把音频命名为《夜行者》,上传至全球共感网络的公共频道,并附言:
>“如果你也曾独自走过长夜,请让这段声音告诉你:你并不孤单。”
凌晨两点,消息如潮水般涌来。有人留言说,在东京加班到深夜时听到了这段曲子,突然想起十年前母亲去世那天窗外的雨声;一位盲人音乐家写道:“我‘看’见了你的旋律,它是深蓝色的,像冬夜星空下的湖面。”最让她心头一颤的是一条匿名信息,只有一句话:
>“我在南极科考站,刚刚放下听诊器。我的心跳和你的琴声同步了七分钟。”
她闭上眼,仿佛看见地球另一端,极光在天幕流转,一个穿着厚重羽绒服的男人摘下耳机,怔怔望着冰原尽头,泪水凝成霜。
第二天清晨,她接到李昭然的视频通话请求。画面接通,对方双眼布满血丝,背景是一间陌生实验室。
“我们发现了‘星痕族’的共同基因标记。”他说,声音压得很低,“不是突变,也不是感染,而是一种沉睡的遗传记忆。就像人类DNA里藏着某种远古共鸣协议,只有在特定情感强度下才会激活。”
“比如?”小满问。
“比如深度共情、濒死体验、或者……听到真正的‘心音’。”他顿了顿,“更惊人的是,这些标记的分布模式,和塔克拉玛干‘心环’的地磁图几乎完全重合。小满,这不是巧合。我们可能正在见证一种集体意识的生物学觉醒。”
她沉默片刻,问道:“有多少人?”
“目前确认的‘星痕族’已有三千两百一十四人,分布在六十七个国家。但根据模型推算,潜在携带者可能超过百万。而且……他们之间开始出现无意识的信息传递。上周,三个不同大陆的‘星痕族’成员在同一时间画出了相同的符号??就是那面青铜镜背后的铭文图案。”
小满心头一震。
“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就像梦游一般。但我们监测到,每当这种‘同步行为’发生,地球局部磁场就会产生一次微弱共振,波长正好落在4-8Hz区间。”
“共情波段。”她轻声说。
“对。”李昭然点头,“你们以为是在唤醒世界,其实世界也在唤醒你们。”
挂断电话后,她翻开笔记本,一页页翻过这些年记录下的名字:艾哈迈德的母亲、东京地铁女子、加勒比男孩、临终病房的孩子……每一个曾与她产生真实连接的人,都像一颗星,散落在黑暗中,却彼此辉映。
她忽然意识到:所谓“火炬”,并非由一人传给一人,而是点燃之后,便自行燎原。
一周后,北京迎来罕见春雷。雷声滚过城市上空时,全市三百二十一座安装了“心音接收器”的社区广场同时响起一段旋律??正是她上传的《夜行者》。系统日志显示,播放指令来源不明,且未经过任何人工操作。
舆论哗然。“认知净化联盟”迅速发声,称这是“情绪病毒的大规模渗透”,要求全面拆除共感设备。几国政府宣布启动“静默协议”,强制屏蔽所有非官方音频传输。
但封锁来得太迟。
就在同一天,墨西哥城一所聋哑学校的学生自发组织了一场“无声音乐会”。他们用手语演绎《光之形状》,并将手掌贴在地板上,感受音响低频振动。直播画面中,一个八岁女孩突然泪流满面,用手语比划:“我听见妈妈叫我‘宝贝’了……她已经去世三年了。”
视频在二十四小时内播放量破亿。
与此同时,南太平洋一座孤岛上,一位老祭司在仪式中焚毁了一部AI语音翻译机,转而取出一面祖传皮鼓,敲击出古老节奏。他说:“机器能翻译语言,却译不出心跳。我们的祖先靠耳朵活命,我们这一代靠屏幕活着,而下一代,要靠心灵说话。”
这句话被“星痕族”成员自动记录进共享梦境,在七个人的睡眠脑电图中呈现出相同波形。
小满受邀参加联合国特别听证会,议题是“共感技术是否应纳入人类文明发展框架”。她没有带演讲稿,只背着昭华琴走入会场。
大厅鸦雀无声。
她坐下,调弦,然后弹奏了一分钟的《心音引?终章》??那一段包含“无声之音”的乐句。全场无人交谈,无人起身,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演奏结束,她抬头看向各国代表:“你们可以立法禁止倾听,可以销毁设备,可以污名化眼泪。但只要还有人在痛苦时渴望被理解,在孤独时希望被看见,这种连接就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