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目向
他将书信小心封装投入邮筒,暗自骂道:“等着爷爷亲兵临至,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庸吏有何话讲!”
页目向刚上甲板,正要去看斯堪曼情况,却被过路水手叫住:“小哥你回来了?大副与凌先生在头舱等你哩!”
“林先生?”不怪页目向错把“凌”听作“林”,南洋地僻,难免有些方言口音。
他既意外又惊喜,以为是飞鹰会的卧底兵贵神速,不过寄信的功夫就有了消息,忙赶去上舱。进门却瞧见大副与一面生女子在商讨什么,女子身后还立着位带刀侍卫。
见着页目向进门,大副轻咳一声,起身道:“二位先聊。”
页目向呆愣道:“不是说林先生。。。。。。”
凌依依莞尔道:“南洋方言,女子也可称呼先生。”
“您是。。。。。。林先生?”
凌依依凭他反应便知道他错认了什么,介绍道:“凌依依,总督府副警长。”
页目向顿时想起,先前在总督府填表时,自己便将地址写成了庆祥号。
“页先生请坐。”凌依依取出那份情况表,“先前您向总督府报案,当时未能了解细节,您可否再说一遍?”
页目向试探道:“先前总督府的警员告知我此案不归他们管辖,您突然到访,总不会还是为了搪塞我吧?”
“断然不会,您既已寻到总督府,不论案情归属,我们定当竭力处置,给您一个交代。”
于是页目向便又将那番已重复三遍的供词,从头细说了一遍。
凌依依聪慧过人,只听他口述一遍,未借纸笔,便已逐字记下。她凝神思索片刻:“若您记忆无误,林滩东临大海,而您一路朝北逢上来港城的商船——依我推断,您的同伴此刻应该在弦月国十万大山之中。”
“我听说南洋的□□残党大多都躲进此地,当初为何不乘胜追击,反而放虎归山,任其坐大?”
凌依依摇头道:“并非未追击。只是。。。。。。其中细则却也不便与您透露,对了,您说的那位昏睡的友人现在何处?”
页目向闻言猛然起身,领着凌依依前往船医室。
船医见页目向进屋,刚要开口交待些什么,余光瞥见他身后还跟着人,转而问道:“这位是?”
凌依依笑道:“总督府的警员。老伯,他情况如何?”
船医忙接过话:“已经睡了一整天,呼吸脉搏都正常,可就是怎么都叫不醒。”
“确是怪事。”凌依依转向页目向,“你说他所食迷药剂量不多?”
“是。”页目向肯定地点头,“贼船上的饭食普通,他几乎没怎么动。而且……在我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确实见着他来救我。”
凌依依点头:“兴许你失去意识后又有变故,待我回总督府调些杏林好手,看究竟是何症结。”
“多谢凌先生!那弦月国。。。。。。”
凌依依道:“总督府会与三辖司法厅协商好,北城港方面先前已追去一支队伍,如今再调遣弦月国卫官救人。”
页目向忙道:“既如此,我能否与卫官同往?我尚会些法术,定能助阵前线!”
凌依依摇头道:“近来总督府、三辖司法厅与卫城厅接案已逾千起,并非只有页先生的同伴遇险。我等这就需前往另一位受害人处查证,也是案情紧急。卫官调度自有章法,内外协同更是繁琐,先生仓促间也难以适应。”
“页先生若真心相助,不妨去总督府做个志愿。若有事主上门,协助填录卷宗档案——这亦是破局之道。”她语气沉静,“再者,您那位朋友。。。。。。若随我们同去,他又该交由谁来照料?”
页目向无言以对,只得将感谢、保持联系之类的客套话反复说了几遍,仍是忧心忡忡,将人送上了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