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甩动的狼尾一下抽到了她的小腿。稍年长的恋人也不恼,她安抚地拍拍他的脊背,从后颈处顺着脊椎向下抚摸。
“唔……”他瞬间浑身颤栗,发出要哭不哭的抽咽,“别、别摸那里。”
阿辻翠的手滑到了他的尾巴根部,狼尾巴的主人嘴上拒绝,可尾巴自己却在拼命示好,主动拱着她的手索求更多。
她轻笑了声,手掌抚摸着毛尾巴的这一端到尾巴尖,一遍又一遍。
“赫尔的尾巴好软,好适合抱着睡觉。”
“那、那当然……我有好好打理……”赫尔德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翠,别这么轻,很痒……”
“翠,我好难受。”
青年说不下去了,他用鼻尖蹭过她的下巴,呼吸喷洒于颈侧勾连出一阵带着热气的枫糖香气。
阿辻翠明白他想说什么。
发情期的Omega本能渴望着Alpha的完全标记,渴望被抚慰,渴望被拥抱,渴望被填满。
作为Alpha,她的身体也早已作出原始的生理反应。
想要回应Omega信息素的召唤,想要占有,想要标记,想把眼前的猎物吃干抹净。
但眼前的根本不是猎物,是她难得示弱又满心信赖着她的恋人。
被要求动作别轻的年长者深吸一口气,掐住狼尾巴根加重力气拽了拽。
“啊!”青年立刻发出哀鸣,整个人软倒下来,“别突然这么用力啊,你是故意的!”
“嗯,谁让你刚才一直咬我。”阿辻翠坦然承认。
“那不一样,那是我……在标记,我的,是我的翠。”他金色眼睛里氤氲着水汽,小声发出啜泣,“你就是在欺负我了,从刚才就在欺负了。”
“好好好,不欺负。”她妥协似地松开尾巴,改为轻拍他的后背。
“我就在这里,这里很安全。睡吧睡吧,赫尔。”
她的哄睡声轻柔得像在哄孩子,手掌有规律地一下,两下,越来越慢……
赫尔德的眼皮沉重了起来。
阿辻翠就在这里,她的气味包裹着他,手臂环抱着他,心跳就在耳边。
真好啊。
或许是被这般的温柔蛊惑,也或者是确实被安定的氛围感染,他居然感受到了困意。
再也不用被扼住咽喉的疼痛惊扰,再也不用在恐慌中独自煎熬。
青年的手下意识寻到恋人的一侧手腕,顺着腕处血管蜿蜒的方向滑动指尖,直到十指相扣。
他这才放心下来,眼睫一颤一颤着闭上双眼。
直到赫尔德的呼吸声变得平稳,阿辻翠停下了拍背的动作。
她用空出的那只手拿起薄毯盖住睡去的恋人,翻过身仰面盯着天花板强迫自己平复,指甲慢慢掐入自己的掌心。
不能失误。
未来的时间还很长,标记本身不存在任何容错。
冷静,必须冷静,绝不可以相信赫尔德在发情期间说出的任何话语。
她的大脑在当下根本无法判断有多少是他自己的意愿,又有多少是发情期的本能。
没事,没事的。
幸好,她向来都很擅长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