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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餐一顿后,阿辻翠闻到了一股清透香醇的甜味。
其实这股气味从她踏进大门开始就隐约在鼻间萦绕,现在更是愈发明显。
她原以为是赫尔德制作了美味的小点心,但事实或许并非如此,否则很难解释在吃完今天的晚餐后为什么不追加甜点。
追踪溯源找到厨房,青年正专心收拾案台上粘着的黄油芝士。
“赫尔,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甜味?”阿辻翠到处嗅着。
赫尔德的动作一顿,“什么甜味?”他也深深吸了一下鼻子。
阿辻翠:“你没有闻到吗?我觉得源头就在厨房,气味已经变得越来越浓。”
“我想那大约是……剩余黄油的味道吧。”赫尔德迟疑了一下,言辞闪烁。
“绝不是,我敢肯定。”阿辻翠摇头,对青年的支吾她猜测成了被不慎发现的隐藏惊喜,“所以你是在厨房藏了什么蛋糕在等我发现对吗?”
赫尔德飘忽了一下眼神,“嗯,你可以去找找看……”
阿辻翠饶有兴趣地笑了,是她作为猎手追踪猎物时会露出的笑,“我不会错过的。”
"这次错过倒也没什么关系。"赫尔德耸了耸肩,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嘟囔。
阿辻翠在厨房里扑了个空,别说蛋糕了,她甚至没找到一片焦糖饼干。
而根据她的反复确认,她充分怀疑这股气味正是从赫尔德身上散发的。
像是被刻意掩盖,在大多情况下她只能闻到那股挥之不去的烟草味。
她甚至有阵子一度认为恋人的信息素就是淡淡的烟草味,毕竟从出场率上看是这样没错。
为了保护自己,Omega的信息素在非发情期时通常会非常内敛,只有在极近距离或情绪剧烈波动时才会被捕捉到。
所以当一个Omega无法完全掩饰气味就成了一种信号,说明他的季度性生理周期快要到了。
在前几天,他们的信息素会不受控制地向周围释放,这是一种生物本能上的宣告与邀请。
“转半天了,你有找到蛋糕吗?”赫尔德问。
“没有,我想我找不到了。”
青年回过头坏笑,“找不到就别找了,我们明天再吃。不过你可以猜猜是什么味道的,这次你一定不会搞错。”
阿辻翠对此不置可否,她无声无息地走到他身后,一把圈住了他的腰。
“甜的。”她凑近鼻尖碰了碰他脖颈处的皮肤,“是枫糖的味道,对吗?”
“嘶!”赫尔德被惊得浑身一颤,整只狼都炸了起来。
“别逃。”阿辻翠收拢臂弯,紧紧扣住他的腰,“就站在边上看着我找半天,找不到也不跟我说实话就知道幸灾乐祸,太坏心眼了吧赫尔。”
赫尔德几乎快要把眼睛瞪圆,“喂,阿辻翠!!!”他大喊。
“我听得见,你没必要那么大声。”旅行者镇定自若地应答,“所以果然不是我的错觉,你是枫糖味的。”
“你这家伙啊……”赫尔德松弛下了肩膀,语气有些无可奈何。
“我与甜味根本不相配。好歹担任着黑巡司的东区首领,要是周围一直飘着股甜味像什么话?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你要笑就笑好了。”
阿辻翠没有半点想笑的意思,“可一直抽烟就像话吗?烟枪。”她说。
“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见得让黑巡司的审问室都散着股Omega的甜味,那儿可不是吃甜点的地方。所以烟枪就烟枪吧,这我早就认了。”赫尔德撇了眼阿辻翠的表情。
“况且,我想你大概不会太喜欢。”他自嘲地说。
虽说他的恋人对食物总是毫无挑剔,但赫尔德依旧可以从她喜欢茶味饼干胜过焦糖味这点看出她不加掩饰的口味偏好——她当然喜欢吃甜食,当然最好别太甜。
可要命的是,Omega的信息素大多都偏甜,比如香水玫瑰,比如酿好的果酱,再比如他的这股甜得要死的糖浆味。
“但我不讨厌奶油,不讨厌香草,不讨厌巧克力,按照这个推断我想你怎么都该得到‘我不讨厌甜食’这个结论,而不是‘可能不喜欢枫糖’吧?”阿辻翠挑眉。
“那我不如现在直接问。”赫尔德别过头不去看她,“你喜欢枫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