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娟嬷嬷眼圈泛红:“老奴回皇后娘娘的话,御医留了一份在屋内,还有一份带走,正在抓药熬制,应没有这么快。”
“本宫上次送淑婕妤的三样补品,可有能用之物,先熬制了。”皇后转头责怪道。
“我还未曾动用皇后娘娘赏赐之物,许是受惊过度导致脸色较差,身子倒无任何不适。”梨月连忙起身,誓要证明自己。
被皇后和锦玄两人,分头按下,说教半天后,才老实躺着。
慧昭仪一副头昏脑胀模样,语气悠悠难掩紧张:“嬷嬷,这淑婕妤喝得什么汤,竟让我心悸不已,腹中亦阵阵发紧。”
嬷嬷疑惑答道:“回慧昭仪的话,是小主每日所服的安胎药,今日晨起便身子不适,还未曾喝下呢!”
“陈院判开的方子向来温和,断不会如此冲撞,快去请他过来瞧瞧。”那女子素日和缓语速,如今带着一丝急促。
“陈院判出宫去寻药了,今日是魏御医问诊。”素娟嬷嬷低头回答。
“对,陈院判出宫是为了一味特殊药材,我便在这关键时刻允了他,实在是糊涂了。那赶紧叫魏御医来,这药怕是有些不当。。。。。。”慧昭仪说话更为短促,由桂嬷嬷在周身护着。
锦玄眸中结上寒霜,冷声问:“慧昭仪你对花草植物类,素有研究,可瞧出什么不妥,说给朕听听?”
她用茶盖扣上汤碗,坐得远些,语气才舒缓几分:“臣妾平常只摆弄些花花草草,对医学药材一窍不通。孕者鼻子灵敏些,离得如此近,才发觉出异样,此事还需等魏御医前来。”
“魏御医你快些吧,我们庐月轩的主子,所服汤药好像有问题,连慧昭仪都闻出味了,快点来瞧瞧。”公公扯着魏御医袖子,边走边说道。
两人到底是年轻底子,一路上是连奔带跑,原本半个时辰脚程,不过一刻就赶了过来。
魏御医进门先叩首,在锦玄挥手示意下,起身行动,掀开汤碗上所覆之物,再把碗盏推至鼻前,以手煽动气味,闭眼凝神细细分辨。
“迷人香!里面有迷人香,还以地黄混合覆盖其异人香味!”
众人都问迷人香是何物。
“根据书上记载,迷人香产自极西之地,有促进消化之用,因其某种特性易引起孕者心悸,可能导致胎儿停止发育。此物乃是孕者禁物,微臣敢断言,陈院判药方上定没有此物!”
皇上由悲转怒,眼神漠然如黑,冷冽说道:“你是说有人故意戕害皇嗣,害淑婕妤停胎早产?”
“陈院判照顾过三位有孕宫妃,定不会犯下此种差错。而淑婕妤的药方,微臣亦滚瓜烂熟,从未有过此物,定是后方有所差错,还望皇上明察。”
锦玄用力一掷,那块龙形玉佩脱手而出,威压充满屋内各个角落:“查,给我狠狠查,就从这碗汤药开始。朕就在此恭候着,大至皇宫内,竟然还有人胆敢戕害皇嗣!”
魏御医额角沁出冷汗,深知此案水深,若今日给不出交代,他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忐忑,恭敬叩首:“微臣领旨,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随即在公公的引领下,转身投入调查,背影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慧昭仪撑肚蹲身,以手帕裹住那块滚落在脚边的玉佩,方形一角已被磕坏,她静静地擦拭着余下部分。
锦玄被梨月伸出的手,紧紧握着,他双手附上,只为给眼前之人更多温暖力量。
皇后坐下静静喝茶,垂首间,眼神在几人中流转。
没过一会,魏御医端着药罐进门,慌张说道:“启禀皇上,经微臣查验,庐月轩内此药罐,大有问题!”
他打开药罐展示:“淑婕妤安胎药材,一份可熬制两次,此药罐汤药为昨日熬煮,与今早汤碗实属一物,均含有迷人香与地黄混合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