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提不起兴致打扮,林枕溪直接在基础款白T外罩了件coach的米杏色长款风衣,T恤下摆束进紧身牛仔裤里,长发扎成高马尾,整个人看着简单又随性。
方梨在Wings酒馆门口等她,见到她后,显然不太满意她这身装束,“你怎么就穿这身?妆又化在哪儿了?全被你脸吃了吗?”
“打了底,”林枕溪指指眉毛和嘴唇,“这两处也加工过。”
方梨真服了,再次打量她,摘下她发圈,“头发别扎起来。”
微卷的长发散在后腰,有一小撮被气流带起,刮擦着脸颊,林枕溪随手捋到耳后,紧接着就看见方梨从包里掏出一瓶香水。
“YSL的黑鸦片,听说是斩男香。”
林枕溪拦下她喷洒的动作,“有没有斩女香?”
“啊?”
林枕溪一本正经地说:“比起斩男,我更想斩女。”
方梨好气又好笑,“……斩女留着下回斩吧,今晚来的这些人中,我都看过照片,其中两个男的颜值挺高。”
“干什么工作的?”
见她还是一脸抗拒,方梨就没往她身上喷,合上盖子,把香水放回包里,“一个搞体育的,还有一个搞金融的。”
林枕溪面无表情地哦了声。
这声就挺耐人寻味的,方梨琢磨两秒,“你这是不满意?”
“我听说搞体育的都脏,搞金融玩得很花。”
“也不一定非要发展成男女关系,见一面就当养养眼了,要是谈的来,再加个好友,顺便扩充下人脉和交际圈,没准以后还能给你带来点医疗资源。”
林枕溪半开玩笑地说:“我这职业,能带来的资源也只有临终患者吧,那还是别带了。”
说起职业,方梨不放心地多提醒了句:“一会儿千万别跟他们主动提起你的工作。”
“那如果他们问起,我是要当哑巴还是撒谎精?”
“你就说你是外科医生吧,也不算完全撒谎。”
林枕溪没应,笑容被夜色氤氲得有些模糊,“这次来的人也看不起临终关怀这工作?”
用了“也”,是因为之前有次联谊出现过类似情况,见面的那几个男人思想传统,觉得这职业和半死不活的人沾边,相当晦气,提出加微信的是他们,后来先把她删了的也是他们,期间不超过二十分钟。
方梨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防患于未然嘛。”
林枕溪没再多说,岔开话题:“你先进去,我打个电话。”
“行。”
打电话是假,消磨时间是真,林枕溪掐着点进了Wings,这家酒馆环境比她想象中的要清雅,鼓声不躁,是很舒缓的爵士乐。
这次一共来了八个人,四男四女的搭配,分开两排坐,方梨正对着她,第一时间捕捉到她的身影,朝她招了招手,四个脑袋齐刷刷转过去。
林枕溪有种被当成动物园猴子的感觉,笑意险些僵在嘴角。
方梨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眉心一拧,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音量问:“你喷了孤儿怨啊?”
林枕溪笑着点头。
“我说怎么你一走进来,周围全是怨念。”
“有吗?我还挺喜欢的。”
这话纯属胡诌,这瓶香水买来到现在差不多一年,林枕溪只喷过两回,倒不是舍不得用,而是实在习惯不了这阴森又辛辣的气味。
见人都到齐了,一穿着休闲风西服的男人提议先自我介绍,增进对彼此的了解。
林枕溪最讨厌的环节还是来了,用不冷不热的态度说完自己的姓名和年龄后,闭麦。
酒馆人多,温度也高,没一会儿,其他人都把外套脱了,林枕溪无动于衷。
坐在她对面的金融男陈现问:“你不热吗?”
林枕溪:“我畏寒,现在这么穿,刚刚好。”
陈现察觉到她刻意的疏离,接下来好一段时间都没再去热脸倒贴冷屁股。
中途林枕溪去了趟洗手间,路过隔壁男厕时,听见陈现在同人交谈,交谈对象正好是场上唯二颜值说得过去的体育男赵向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