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药材摆好,申公又从乾坤壶中掏出一尊半人高的青铜药炉,炉身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隨著火光的跳动,符文似乎也在微微闪烁。
他取出一把黄芪,轻轻断,露出里面淡黄色的芯,文加入儿片灵雪参和熟地黄,最后將切下的『洗髓伐体丹碾成粉末,一併倒入。
药材的清香在洞窟中瀰漫开来。火舌舔著药炉底部,炉中的药液渐渐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药香混合著血腥味,形成一种奇异的气息。
一个时辰过后,药汤煎好,徐方银蹲下身,將张悬的上半身扶起。
申公端著药碗,手掐法诀,一阵晶莹的冰屑,在碗底凝结,试了试温度合適后,用勺子留起一勺药液,缓缓餵入张悬口中。
张悬的喉咙微微滚动,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洞窟中格外清晰。
一碗药喝下,徐方银觉得张悬呼吸平稳了些,看样子应该是药效起作用了。
篝火在洞窟中摇曳,火光將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射在岩壁上,像是两只沉默的野兽。
徐方银机械似的擦著断刀,刀身上的血跡早已乾涸,但他仍一遍遍擦拭,像是能擦去心中的不安。
申公则坐在一旁,目光阴鬱,偶尔扭头观测下张悬的状况,眼神中带著几分审视与担忧。
洞窟內除了火苗的啪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沉重而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张悬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著,他的眼皮轻轻抖动,似乎想要睁开。
徐方银立刻凑到张悬身边,脸上带著几分惊喜:“老徐?你醒了?”他伸手想去探张悬的脉搏,却被申公一把推开。
“別。。。別添乱。”申公冷冷道,语气里满是嫌弃,“你懂什么是医。。。医术?”
徐方银不服气地反驳:“老子好列是长生宗门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再说了,老徐这状况,我看看怎么了?”
申公警了他一眼,眼神更加嫌弃:“我最看。。。看不上的就是你这种长生宗门人,有任何损。。,
损伤就靠著长生诀恢復,根本不懂药石之术的精髓。”
徐方银被嘘得说不出话,只能地退到一旁,嘴里嘟著:“行行行,你厉害,你来——“
申公没再理他,俯身仔细检查张悬的状况,手指搭在他的腕脉上,过了好一会儿,阴鬱的脸庞露出几分喜色:“应。。。应无大碍。”
听到这话,徐方银才算是完全放下了心中大石。
这时,一个异常沙哑的声音响起:“什。。。什么时辰了?”
原来不知何时,张悬已经清醒过来。
见张悬挣扎著要坐起来,徐方银蹲下帮张悬倚著石壁坐起。
申公起身朝洞窟外张望了片刻,回来说道:“应该是刚。。。刚过丑时(01:00一03:00)。”
张悬闻言鬆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一昏迷错过了“天师度”给他定下的任务时间。
“!”张悬左右张望,神情紧张起来,他朝边上两人问道:“县主呢?”
徐方银和申公同时一愣,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又迅速避开。
洞窝內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只有篝火燃烧的啪声在空气中迴荡。
张悬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眉头越皱越紧,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云姚呢?”
难不成在他昏迷期间,鬼金羊又整了什么么蛾子?
不该如此才对,他连白骨臥榻都抢走了,金匱壶有防护阵法,可以隔绝外部探查,按理来说鬼金羊理应失去了控制云姚的手段!
徐方银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申公则抿紧了嘴唇,眼神阴鬱,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最终,还是徐方银先忍不住,他猛地站起身,背对著张悬,声音沙哑而低沉:“老徐,县主,
县主为了救你——”
了一盏茶时间,徐方银把云姚为他做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了张悬当徐方银说完最后一个字,洞窟陷入死寂,只能听见岩顶水珠坠入积水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