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涛!我怎么感觉在钢铁厂的发展规划上,我一个搞了几十年工厂的,还不如你一个当兵的呢?
你这脑子转得比轧钢机还快,从市场需求到人才梯队,一套一套的,听得我这心里又亮堂又佩服。
想起来从这个厂第一天动工开始,想的就是什么时候投產,投產后又是怎么把產量提上去,哪想过这么多门道。
你这思路一打开,我倒觉得这厂子像是换了副新骨架,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了。
以前总觉得守著老规矩、老设备也能过日子,现在才明白,厂子要想真正站起来、跑起来,就得敢换脑筋、敢闯新路。
你说的那些市场分析、人才培养,就像给这副新骨架添上了筋和肉,以后不管是遇到原材料涨价还是技术瓶颈,咱们心里都有底气了,再也不是摸著石头过河瞎折腾了。
往后的日子里,咱们得把这些想法一步步落到实处,先从优化生產流程开始,把每个环节的效率都提一提,再把技术培训搞起来,让厂里的年轻人都能跟上新技术的脚步。
等这些基础打牢了,咱们就去对接那些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大客户,把產品的名气打出去。到时候別说在东南亚站稳脚跟,就是跟国际上那些大厂掰掰手腕,咱们也未必会输。”
“是的!老哥,只要我们有拿得出手的拳头產品,就不怕没有市场。
咱们得集中精力打磨核心技术,把產品的质量和性能做到行业领先,让客户用了就离不开。
同时,还要建立完善的售后服务体系,客户遇到任何问题,咱们都能第一时间响应解决,这样才能积累好口碑,让更多人知道咱们的產品不仅好用,服务还好。
有了好產品和好服务这两样法宝,再加上咱们之前规划的市场拓展策略,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开拓,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厂就能在国际市场上打出一片属於自己的天地。
到时候,厂里的工人们再也不用为订单发愁,家家户户的日子也能越过越红火。
咱们不仅要让產品走出去,更要把这种踏实肯干、精益求精的精神传下去,让下一代也能接著把这份事业做大做强,成为真正让国人骄傲的民族品牌。
这不仅是对咱们这代人奋斗成果的延续,更是对未来的承诺。想想看,当孩子们看到父辈们用汗水和智慧浇灌出的品牌在世界舞台上发光发热。
他们心里肯定会充满自豪,也会更有动力去学习、去创新,把这份事业当成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而且,一个真正的民族品牌,绝不是曇一现,它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坚守和付出,就像一棵大树,只有根系扎得深,才能枝繁叶茂,经得起时间和市场的考验。
咱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不仅是为了眼前的发展,更是在为这个品牌的未来打基础,让它能在国际竞爭中屹立不倒,成为咱们国家製造业的一张闪亮名片。”
“停!。。。。。。停下!你不能再说了,你再说下去我又开始热血沸腾了,小涛啊!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你应该回国找地方当政委去。
怪不得我家晓娥天天吵著要找你,你这小子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三言两语就把大傢伙儿的心气儿全提起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说的这些道理咱们都懂,就是有时候干著干著容易犯迷糊,经你这么一点拨,我这心里头亮堂多了。
咱们这代人没什么大文化,但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只要方向对了,就不怕路远。
你放心,老哥我豁出这把老骨头,也得带著大伙儿把这核心技术攻下来,让咱们的產品不光在国內叫得响,还得让老外也竖起大拇指!
咱们白天跟著图纸一点点啃技术难点,晚上就在车间里凑著灯泡琢磨改进方案,就算手上磨出茧子、熬红了眼,谁也没喊过一声累。
等將来咱们的机器能稳稳噹噹跑在世界各地的工厂里,孩子们也能骄傲地跟同学说“我爸妈造的设备,外国人都抢著要”,那时候啊,咱们这苦日子就算熬出了头,这不服输的劲儿也才算真正没白费。
想想看,孩子们不用再像咱们小时候那样,穿著打补丁的衣服,吃了上顿愁下顿,他们能安安心心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读书,將来去学那些更厉害的本事,把咱们这代人没完成的梦想接著往下干。
咱们现在受的这点累,吃的这点苦,跟孩子们的好日子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一想到这些,我这心里就跟揣了个小火炉似的,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耿涛冲娄振华竖起了大拇指:“老哥!您是这个!我现在才知道,您的那个娄半城都是您拼出来的,在鬼子统治的环境和条件下,您能拼出个娄半城来,我只能说一个字『服』”
娄振华摆摆手,黝黑的脸上露出几分憨笑:“啥服不服的,都是被逼出来的。那时候厂子三天两头停工,原材料运不进来,机器零件坏了也没地方修。
我带著工人们把废弃的工具机拆开了研究,缺零件就自己动手敲敲打打,实在不行就去废品站淘换能用的边角料。
有回为了抢一批进口轴承,愣是在码头蹲了两天两夜,最后揣著几个干硬的窝头蹚著齐腰深的冰水把货扛回来的。
现在想想,那会儿眼里就盯著一个念头——不能让这厂子倒了,不能让跟著我的兄弟没饭吃。”
“好了!老哥,我回来后还没去公司呢。我准备马上去公司看看,我反正最近不会出去,咱们找时间好好聊。对了,礼拜天我去您家喝酒去,顺便看看晓娥,我就先走了。”说完站起身来,告辞了娄振华。
娄振华连忙起身相送,拍著耿涛的胳膊嘱咐道:“路上当心些,公司里要是有啥棘手的事儿,隨时过来找我。礼拜天我让你嫂子多烧几个拿手菜,咱哥俩好好喝两盅。“
耿涛笑著应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门,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脚步里透著一股子踏实的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