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年轻的身体!年轻的血肉!真是让人兴奋啊!”血红的眼眸中,恶意如同实质般流淌,低沉而诡异的笑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如同夜枭的啼哭。
就在这时,她突然低下头,看着胸口处闪烁的灵元草的光,抬起手,将掌心燃烧起的煞气顺着经脉压入沈聆体内,压制了灵元草所有的灵力,形成了一个血色的笼子,将它困在其中。
“哼,你只不过是一株植物,还想和本尊抗衡吗?”
阴神操纵着沈聆的身体,缓缓掀开被子,双脚僵硬地落在地板上。
她没有开灯,只是凭借着那血红的视野和口袋中星星的妖光,如同一个刚刚熟悉新玩具的恶灵,在房间里僵硬地、无声地踱步。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最后,她停在了窗前,抬起头看着夜空,喃喃道:“血月,就要来了……”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而沈聆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而沈凝的病房,距离这邪恶的源头,仅仅隔了几条街道,那根连接着姐妹命运的红绳,此刻,正悄然被染上不祥的血色。
血月传说1
我们村坐落在山坳深处,像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虬枝盘结,活像一只伸向天空的鬼爪。村规不多,但有一条,是刻在每个人骨头缝里的铁律,连吃奶的娃都知道:
血月当空,闭门锁窗,莫抬头!
谁要是犯了这条忌讳,后果?没人明说,但村里老人浑浊的眼底会瞬间蒙上一层更深的恐惧,摇着头,干瘪的嘴唇嗫嚅着:“造孽啊……要遭报应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连“血月”这两个字本身都带着不祥的诅咒,会被那轮悬在天上的东西听见。
祖父是村里最老的老人,他那张脸,沟壑纵横,像是被岁月和山风用最粗粝的砂纸打磨过无数遍。
他当过“观星人”,那是村里最神秘、也最遭忌讳的活计,据说能在特定的夜晚,窥探到常人绝不能看的东西。
他极少提起那段往事,仿佛那是深埋心底的毒瘤。
我小时候不懂事,缠着他问过血月的事,换来的总是他陡然阴沉的脸和一声滚雷般的呵斥:“找死的东西!再提,打断你的腿!”
那眼神里的寒意,让我浑身发冷,比数九寒天掉进冰窟窿还难受。
直到那个深秋的傍晚,祖父不行了。
油尽灯枯,他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枯瘦如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似的嘶鸣,艰难地拉扯着所剩无几的生命。
屋里弥漫着浓重苦涩的草药味,还有……一种更沉、更腐朽的气息。
爹娘和叔伯围在炕边,压抑的啜泣声像秋虫在角落低鸣,我跪在最前面,紧紧攥着他那只冰凉枯槁的手,粗糙得像老树皮。
他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浑浊发黄的眼珠艰难地转向我,嘴唇哆嗦着,发出微弱的气音,像风吹过漏风的窗纸。我慌忙把耳朵凑近他那几乎没有血色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