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候到了。”
>
>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响起,不是语言,而是纯粹的意义流。
少年点点头,转身走进屋内。
桌上放着那棵三次枯死又复活的小树,如今已长至半人高,枝头缀满晶莹剔透的果实,每一颗内部都悬浮着一枚微型胚胎。
他拿起一把骨刀??那是用母亲遗骸制成的??割破手掌,让鲜血滴入盆中盛放的融雪水。
然后将水浇灌于树根。
刹那间,整棵树剧烈震颤,果实纷纷坠落,在触及地面的瞬间破裂,从中爬出一个个巴掌大的孩童。
他们皮肤如雪,发丝银白,睁眼即是紫色瞳孔,口中吐出的第一句话竟是不同年代、不同语言的同一句呢喃:
>“妈妈……我回来了。”
而在卢旺达,那片渗出红色液体的墓园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是个白发苍苍的德国老人,拄着拐杖,胸前挂着一枚褪色的和平勋章。
他蹲在一排编号墓碑前,颤抖的手抚摸着刻有“089”
字样的石碑。
“对不起……”
他哽咽着,“当年战争爆发时,我下令炸毁了你们所在的医院。
我以为……我只是执行命令。”
就在此时,墓碑底部裂开一道缝隙,一颗卵形晶体缓缓升起,悬浮于空中。
它开始旋转,投射出影像:一群孩子手拉着手跳舞,其中就有那个曾自称“女孩”
的089号男孩。
他笑着对镜头挥手,嘴唇开合,无声地说:
>“我们原谅你了。
现在,请让我们活下去。”
老人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回到东京,沈知微决定做一件从未想过的事??她要去见陈昭。
这位曾激烈反对年轮计划的科学家,在归忆者诞生后选择了自我放逐,隐居在京都郊外一座废弃气象站。
当他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已是三天后的黄昏。
他瘦了许多,鬓角全白,但眼神依旧锐利。
“你知道我现在每天做什么吗?”
他没打招呼,直接说道,“我在记录蚂蚁的迁徙路线。
它们总能在暴雨前找到最高点,哪怕地下十米深的巢穴也能感知气压变化。
你说……它们是不是也有某种‘集体预知能力’?”
沈知微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