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恩曾经无法理解,为何这个世界历史如此悠久,却始终处于王权、宗教还有地方领主的轮回。
为何更先进效率更高的生产方式没有诞生?这个世界明明有着太多的技术革新。
黎恩找不到答案,却知晓如果真的。。。
风在听心堂的檐角绕了三圈,才缓缓滑落。
林晓站在老槐树下,仰头望着那枚埋入“心结石”
的地方。
树皮上裂开一道细缝,渗出淡金色的树脂,凝成一颗泪滴状的珠子,轻轻颤动着,仿佛有心跳。
他没有去碰它,只是退后一步,将双手插进外套口袋,任寒气顺着指尖爬升。
他已经连续七天没有合眼。
每晚入睡时,耳边都会响起那首《母语》的片段,不是从设备传来,而是直接浮现在脑海深处,像一条温热的溪流,缓慢冲刷着意识边缘。
更奇怪的是,每次醒来,床头的小型共鸣器都会自动记录下一小段新旋律??结构松散,却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感连贯性,像是某种生命体在练习说话。
“它在学习。”
小禾的声音通过量子信道传来,带着轻微的延迟,“不只是火星晶核,也不只是那些‘被唱出来的石头’。
整个地球的共振基底正在改变。
我们过去以为声音是信息的载体,但现在看来……声音本身就是一种生长。”
林晓低头看着掌心。
那里有一道旧伤疤,是十二年前调试初代共频阵列时被电弧灼伤留下的。
此刻,疤痕正微微发烫,随着远处山峦间传来的天然和声节奏,一明一暗地闪烁。
“你感觉到了吗?”
他轻声问。
“嗯。”
小禾停顿了一下,“不止是我。
陈远说他的皮肤最近总是无端泛起涟漪,就像有人在他周围无声哭泣。
南极站的监测员报告说,冰层下的共鸣波形出现了类脑电图的特征。
还有……青海湖底的一座废弃观测桩,昨天自己启动了,播放了一分钟的童谣,然后彻底熔化。”
林晓闭上眼睛。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地球不再是被动接收与回应的容器。
它开始主动参与对话,甚至尝试表达自己的意志。
而这一切的起点,或许正是苏晚当年写下《初语》的那个夜晚??当人类第一次不再只为宣告存在而发声,而是为了倾听彼此的脆弱,宇宙便悄然松动了它的沉默。
“你们准备好了吗?”
他忽然问。
“还没有。”
小禾的回答很诚实,“但我们不能再等了。
‘回声号’刚传回一组异常数据。
奥尔特云边缘出现新的信号波动,频率模式与当年那个记忆容器完全不同。
这次……它有目的性。
它在寻找什么。”
林晓睁开眼,望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