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闻言,也没跟他计较,只耐著性子,薄唇轻启,重新道:
“奴才奉命调查赵国公世子被害一案,望五皇子见谅。”
祁隱年哟了一声,嗓音带著几分不自然的沙哑:
“能屈能伸,难怪这么招我父皇喜欢。”
萧寂没接他的话,只道:
“奴才相信,五殿下为人坦率正直,虽与赵国公世子之间早有齟齬,但也应当不至於下这般黑手,取人性命。”
“若其中有什么隱情,还望五殿下能知无不言,奴才也好早些替殿下您翻了案,还您一个清白。”
谁知此话一出,祁隱年却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在这空旷的牢狱之中显得格外瘮人。
他兀自笑了许久,才勉强敛了笑意,讽刺之意写在脸上:
“那可真是多谢督主了。”
他顿了顿,盯著萧寂的眸子:
“就是不知,督主这般好意,是想……从我这儿拿到什么回报?”
萧寂与他对视:“殿下说笑了,这是奴才的本分。”
祁隱年是不会相信萧寂有这般好心的。
他眯了眯眼,淡淡道:
“我是被冤枉的,赵国公世子究竟是自己死的,还是被人害的,都与我无关。”
萧寂微微頷首,垂眸目光落在祁隱年面前那只装著半杯茶的茶盏上。
端起茶盏,在祁隱年的注视下,抿了抿那半杯早已冷透的茶。
又在放下茶盏时,似是不经意间,將其碰倒。
冰凉的茶水洒在茶桌之上。
萧寂指尖在茶水上划过,对祁隱年道:
“那便不打搅殿下歇息了,奴才先行告退。”
说完,便脱下了身上的大氅,只著一件银白云锦单衣,起身离开。
留下祁隱年,低头看著桌上那一层水跡,蹙了蹙眉。
那水跡之中,儼然已分离开来,形成了一个正对著祁隱年的字: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