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坐过飞机,那么当他在梦里坐飞机时,就大概率会永远逗留在路上或是机场,无论如何也赶不上航班。
如果一个人从来没见过大海,那么当他梦见自己要去海边时,就大概率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奇怪原因,永远无法到达海岸线。
同理,苏隱年没有和任何人做过亲密的行为。
因此,在当萧寂准备脱裤子的时候,梦境的场景就变了。
变成了刘主任的办公室。
当著突然出现的刘主任的面,苏隱年只听见萧寂说:
“有人,等会儿的,你別急。”
一场梦,光怪陆离,跳跃了无数个苏隱年记不清的画面,而最终,却逗留在了灵堂里。
和领萧寂回家那天一样。
潮湿的阴雨天,围在灵堂外看不清面目的人群。
苏隱年撑著伞,看向墙角,这一次,却没再看见那个守在门外的少年。
他在灵堂门外收了伞,走进空无一人的灵堂。
无数的圈輓联中央,立著一张巨大的遗像。
但这一次,遗像上的脸,却不是萧成业夫妇。
而是萧寂。
苏隱年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正伴隨著窗外一道雷鸣落下。
他缓了缓神,额头沁出一层冷汗,拿起床头柜边的水杯,猛灌了两大口凉水,那种快要窒息的心悸感,才勉强被压了下去。
苏隱年烦躁至极,当场打电话给林阳:
“你在干嘛?”
林阳用肌肉记忆接起电话的时候,脑子还处在休眠状態。
但一听见苏隱年的声音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显示著凌晨四点的小闹钟,挣扎道:“苏总,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的话,我如果我刚才在睡觉,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苏隱年听著林阳小心翼翼的语气,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半夜三更。
而且这段时间因为他自己状態太差,林阳的工作压力骤然增加之后,还要同时承担著自己的坏情绪。
苏隱年抹了把脸,有些愧疚道:
“最近有派人盯著吗?萧寂怎么样了?”
林阳道:
“没有,苏总,自打您上回说不用盯了,人就都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