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南有位富商夫人,就曾因白獭髓引起了敏症,不到半个时辰便咽了气。
柳如萱加了一倍的量,她怎会这么快就转危为安了?
她望著內殿安安静静的窗欞,宫人不曾手忙脚乱,就连阿乔,也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赵晏没扯谎,的確是好了。
她再次垂眸掩去眸底的冷光,莫非她不再对白獭髓过敏了?
可敏症极难治癒,况且据她所知,微末也从未针对此症治疗过。
苏晚昭思绪翻飞,甚至想到了如今已是二皇子妃的秦綰。
难道会是秦綰替她治好的?
赵晏轻轻揉了揉眉心道,“都退下吧,待宸妃痊癒再来请安。”
眾妃嬪女眷如蒙大赦,纷纷行礼退下。
宸妃才退席就病重,她们说不清楚,生怕因此受到牵连。
苏晚昭缓步走在人群最后,嫩粉色的宫装扫过台阶时微微一顿,她回头看向禁闭著的殿门,眼底闪烁著不解的疑惑。
微末,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眾人如潮水般退走,唯剩柳如萱还绞著帕子立在原地。
“明贵人。”赵晏忽然开口,“陪朕回垂拱殿。”
柳如萱猛地抬头,陛下要她陪同回垂拱殿?
她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欣喜,此时此刻,什么宸妃,什么白獭髓,都被她通通拋至了九霄云外。
她费了这么大劲,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男人的宠爱吗?
若圣宠伸手即来,她还需要大价钱买那什么劳什子天山雪莲和鮫人泪?
如今宸妃昏迷不醒,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立刻提著裙摆碎步上前,“嬪妾遵旨。”
赵晏转身时唇角掠过一丝冷笑,他故意放慢脚步,听著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与环佩叮噹沉默不语。
刚转进垂拱殿,他在龙案前忽然驻足,惊得柳如萱险些撞上来。
“爱妃似乎心神不寧?”
爱妃?
柳如萱心头悸动的砰砰乱撞,此时却是什么心思也没有了,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帝王。
“嬪妾、嬪妾只是担心宸妃姐姐……”
她声音越说越小,脸颊如一片緋红的火云,娇艷得能滴出水来。
忽见帝王唇角微勾,陛下竟对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