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倒是不知萧径在想什么,萧径的腿需要找硬物固定住,不然还未等出去就得废,当然也需有东西绑住,那自然是要撕萧径的衣物。
他简易地打了一个结,将倒在地上生无可恋地萧径扶起。
“萧大人这是何表情,怎么弄得我是坏人似的。”白珩还不忘调侃道。
萧径一只手搭在白珩肩上,用力揪着白珩的衣物,像是在无声的反抗,若不是他受伤,若不是他读圣贤书,若不是他不能恩将仇报,若不是……
白珩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吹燃,光太过微弱,但这暗渠中太过黑暗,反倒是这光越发的明,也能看清脚下的路,只是照射之处不远。
“白公子为何救我?”萧径问出了他的疑惑。
“还得靠萧大人将这案子查出,我好向侯爷交待。”
“没了?”
“没了。”
这路道湿滑,时不时还能窜出一些老鼠,白珩每出一步须得小心翼翼。
“今日查案我如此刁难于你,你竟能冰释前嫌救我,实属惭愧。”
白珩望向今日这身已经脏污不成样子的衣物,瞬间无语。
萧径见白珩不语,但还算喋喋不休:“我本以为你是那种不学无术,仗着家里的势力,不将人放在眼里的人……”
白珩看向在喋喋不休的萧径,萧径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古板,不懂变通,没想到还加一个碎嘴子,比玄尘的话还多还密。
“话说你是在侯府当的何差事?会被侯爷派遣至这,据外界传言侯爷杀伐果断,待人凶悍,你在侯爷下办事,会不会成天担惊受怕。”萧径露出探究的眼神。
白珩无奈地摇头,他可算知萧径为何会被贬了,就他这张嘴,在京都一个石头随便一砸都能砸到几个官的地方,就他这张嘴,得罪人,不被往死里整,只是被贬都是幸运的了。
“有人告诉你,你话很多吗?”
萧径闭嘴,他不正是有些恐惧黑暗吗,这才嘴不停的。
“有吗?”
“你不应该去查案,你应该……”
“应该什么?”
“说书。”
“说书!”萧径的音量拔高了一点,在这空旷的暗渠中有了回声。
“正是。”
“说书好啊,你怎么知我从小就有一个志向,就是当说书人,说遍天下故事。”
白珩:“……”
萧径紧捏住白珩衣物的手也松开了。
“知己呐,你就是我的知己,得遇一知己此生有幸。”
白珩嫌弃地看着萧径那满眼都是光的眼神,这人莫不是从那里摔下来摔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