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重奏乍响,陆小凤这才发现,屋底下不知何时站了个珠围翠绕的小姑娘。
正是他曾在羊汤摊上见过的那位。
那小姑娘一跺脚,怒喝道:“司空摘星你敢!!”
这话音刚落,无须陆小凤出手,半空倏尔飞起密密麻麻的法器,迅如星火般朝着司空摘星砸去。
“栽赃!这是栽赃!”司空摘星冤枉啊,当即只得抱头鼠窜。
烟津现出身形,悄悄自身后攀上陆小凤的肩颈,小声道:“不会闹出人命吧”
陆小凤板着脸道:“他该!”
衔月也跃上屋顶,咬着腮帮子威胁道:“司空摘星,不说清楚我就要了你的命!”
真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司空摘星只能跳到罪魁祸首边上,一把箍紧这只大臭虫的脖颈,忿忿道:“陆小鸡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衔月气不打一处来,“司空摘星,你给我下来!”
陆小凤更是觉得荒唐,气笑道:“你还有脸要我说!”
这三人凑在一起真是天都能给拆了。
烟津皱起脸,实在想不通这样的拆家犬竟然有三只,忍不住调停道:“其中应有误会,我们不如找间茶楼,坐下细聊?”
一阵兵荒马乱后,除了烟津外的三人,衣衫皆已狼狈得不成样子。
司空摘星捂着脸上的巴掌印,嘶声不停。
衔月眼神似刀,恨不得活剜了他。
陆小凤面色黑沉,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只余烟津不疾不徐地倒了杯茶,缓声将从铜蛇那里得来的卦词全盘托出。
司空摘星一听,立刻跳了起来,瞪大眼珠子道:“胡说八道!栽赃嫁祸也不能这么胡扯啊!我都没见过她!”
陆小凤皮笑肉不笑道:“偏偏栽赃你?难不成,那小妖怪算出了你是个小偷头头,打算为民除害不成。”
司空摘星眼珠子一转,面朝向衔月,点头道:“衔月,这很有可能!我心里可只有你。”
怕他们又斗起嘴来,烟津疲惫道:“此间如今妖鬼横行,可能是这位公子不慎中了什么邪术咒法。我只是忧心这咒法会对孩子不利,若不调查清楚,实在不安心。”
她捂上腹部,蓦然想到了什么般,望向衔月道:“这咒法难寻,竟能让我这胎生了因果线。衔月姑娘一身法器,绝非常人,不知可有什么眉目?”
“因、因果线?”微生衔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颤声道。
盘旋在心中的怒气蓦然消散,一种难言的后怕浮上心头。她僵着脖子转身看向陆小凤,讷讷道:“你叫陆小凤。”
陆小凤的第六感叫他眯起眼,点了点头。
不会吧
衔月心里打着鼓,下意识去寻那片焱树叶。
空空,果然空空。
不是吧。
她当机立断地站起身,冲烟津甜甜一笑,甜蜜道:“狐狸姐姐,你们还是杀了司空摘星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尸体留着我来收拾就好。”
善解人意地说完后,她便欲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衔月那点小九九,司空摘星还能不清楚?当即咬牙切齿地自身后掐住她的后颈,一字一顿道:“微生衔月,不是你嫁祸的我吧?”
我把你当老婆,你把我当蠢货?
衔月扭过脖子,娇斥道:“明明是你!是谁振振有词地说自己叫陆小凤。”
“什么意思?”陆小凤的声音里已满是风雨欲来的气息。
对上三双睁圆了的眼眸,微生衔月缩了缩身子,后退半步,掩唇轻咳一声,气弱道:“我是无辜的。”
将事情的始末倒豆子似的倒了个一干二净后,衔月视线飘忽道:“在焱树叶上写下名字便会种下因果。谁知道,他最害怕发生的一件事里还包括女人怀孕啊。”
她心虚一笑,“种因,必须结果。放心,不会伤害到孩子的,因果线会护着这小家伙平安降世。”
衔月正义凛然道:“这都是司空摘星的错,你们要杀就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