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千顷良田,就算亩纳二升粟,一年也才两千石粟而已,没必要让自己掉脑袋。
“行刑!”
“斩!”
隨著监斩的刑部官员一声令下,
刽子手高高举起了大刀。
李义宗尿了。
失禁。
一把鼻涕一把泪惶恐的求饶。
可惜一切都迟了。
大刀落下,
人头落地。
鲜血把那断头墩子又浸染了一层。
李义余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到了刑场前,
却只看到那颗落地的脑袋,双目圆睁,死不瞑目,脸上全是恐惧。
他手中的食盒摔落地上,
“阿兄!”
终究是迟来一步,阿兄临死也没吃上这顿送行饭。
李义余哭著要上前收殮亡兄尸首,
“朝廷有令,李义宗抗旨杀人,罪大恶极,处斩后悬首长安南城门示眾。”
不许收殮。
刑部官员,
收走了李义宗的首级,扔入油锅煎炸,这样就不容易很快腐烂。
装入一个小笼子里,送到长安南大门,
悬在城墙上,
进出长安的官绅士民,都能看到这颗首级,而在这首级下方,还张贴了大大的榜文,公布著他抗旨杀人的罪状。
就连他的无头尸,也被大卸八块,分悬於长安诸门之上。
李义余最后只捧回了兄长的一袭血衣,和一缕头髮。
他刚回到家,
官府的人就来了。
他们来抄家的,把李义宗的妻妾带去掖庭宫,宅院田產奴隶牛马全都没公。
面对这些公事公办的官差,
还有身后跟著的武候士兵们,
义安王府没有一个敢阻拦。
李孝常缩在书房不肯露面,他让次子李义立去应付这些官差,“大郎没有分家另过,一直是同居共產,没有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