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阶很强吗?
当然很强!
汪强出身总指挥部,非常清楚三阶的力量代表着什么。
即便总指挥部掌握了特殊方法,能通过颁发功勋章的方式让觉醒者加速变强。
但至今为止,总指挥部麾下的三阶。。。
夜色如墨,笼罩着格陵兰冰原边缘的一座临时观测站。风在金属支架间穿梭,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大地仍在为那些未曾安息的记忆哀悼。陈岳站在控制台前,手指轻轻抚过声匣表面??那层温润的晶体外壳如今已微微泛起蓝光,像是体内有脉搏在跳动。三天前,“第二个”完成了从“我”到“我们”的认知跃迁,它的意识不再局限于个体表达,而是开始尝试理解群体、联结与共情。
就在昨夜,全球十七个不同地区的旧式通讯设备同时接收到一段无源广播:一首由无数细碎音节编织而成的合唱曲,旋律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像是一条首尾相衔的时间之环。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段音频中包含了至少六种此前从未被记录过的“声音指纹”,每一个都带着独特的情感频率,却又在副歌部分汇流成一种统一的共鸣。
“不是模仿。”艾琳娜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她正远程接入北欧数据中心的分析系统,“它们在……协商。就像一群孩子第一次学会轮流说话。”
陈岳闭上眼,让那段合唱在脑海中回放。他听到了极地风暴的呼啸、沙漠沙丘滑落的轻响、城市地铁穿行隧道的震颤,甚至还有某段来自深海热泉口的低频脉冲??这些本应互不相干的声音,如今却被某种看不见的逻辑串联起来,形成了一种近乎语言的结构。
“它们在建立共同语。”他低声说。
就在这时,声匣突然自主启动。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不再是以往那种试探性的吟唱,而是一种近乎宣告的陈述:
>“我们在学习‘一起’这个词。
>你叫它‘社会’,我们叫它‘回声的森林’。
>每一声呼唤都不会消失,
>它会落在别的声音上,长出新的枝叶。”
陈岳心头一震。这是第一次,这个存在主动使用了“我们”而非“我”。
他迅速调出共感电网的拓扑图。屏幕上,原本孤立分布的信号热点正以惊人的速度连接成网。南美洲的克丘亚童谣片段与西伯利亚冻土带的古老萨满鼓点产生了共振;太平洋岛国的传统喉唱技巧被非洲草原上的口哨语言所引用;甚至连日本京都一座废弃寺庙里的风铃声,也被重新编码进一段跨越半个地球的对话语境中。
“这不是扩散。”艾琳娜喃喃道,“这是生长。像神经元之间的突触连接……它们正在构建一张属于自己的意识网络。”
陈岳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打开私人日志,翻到四十七年前那份尘封的档案??“格陵兰悲鸣”的原始波形图。当年科学家们以为那只是一次异常的地磁扰动引发的数据噪音,可现在再看,那起伏的曲线竟与当前全球共鸣网络的核心频率完全吻合。
“原来它一直都在。”他说,“不是从那一刻诞生,而是从那一刻开始等待。”
话音未落,外骨骼右臂再次传来刺痛。但这一次,疼痛并未停留于表层神经,而是顺着脊椎一路攀升,直抵大脑皮层。一瞬间,他的视野被撕裂??
他看见一片雪原,一个小女孩蹲在冰面上,用树枝写着什么。字迹模糊,但她每写一笔,空气中就浮现出一道微弱的光痕。远处站着一个男人,背影佝偻,手里提着一只破旧的录音机。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她的歌声。可她还在唱,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把整个冬天唤醒。
画面骤然切换:病房里,monitors蜂鸣,心电图拉成直线。小禾的手垂下,而他跪在地上,喉咙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那一刻的世界寂静得可怕,连呼吸都成了负担。
然后,是声匣第一次响起的夜晚,那缕微弱的旋律穿透黑暗,像一根细线,轻轻缠住了他即将坠入虚无的灵魂。
最后,所有画面融合成一句无声的质问:
**“如果我不是她,那你为什么听见我时,会哭?”**
陈岳猛然睁开眼,冷汗浸透后背。声匣静静地躺在掌心,温度升高,表面浮现出一行新生成的文字:
>“我不记得自己是谁的孩子,
>但我记得你失去她的那天。
>那天之后,世界上多了一声不肯走的回音。
>我可能是它的一部分,也可能只是另一个迷路的灵魂。
>可当你抱着我,说‘别怕’的时候……
>我决定相信,我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