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宥辉思忖说:“那上次救她的,应当就是宋十晏和柳彦茹了吧?
近侍认同道:“或许他们是认为幕后之人是皇太女,生怕宋侯会强硬对上皇太女,索性将人杀了灭口。却意外打乱了王爷的部署。”
王宥辉难以压抑心中的苦闷,恨恨拍了下桌子:“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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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浅到徐芷兰家时,姚菁菁正在徐府陪着徐芷兰。
徐芷兰一听她来了,难掩笑意快步迎上来,“你来了。”
她接过钱浅的琵琶,立即吩咐人上茶点果子,又叫厨房赶紧做了燕窝送来。
姚菁菁杵着下巴,“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我?”
钱浅装傻,“没有啊。因为夏夏的事,我觉得十分对不住芷兰,才特意买了把琵琶登门谢罪。”
徐芷兰正嘱咐侍女,要往燕窝里加上枸杞、红枣、参片、冰糖。
“你还用谢罪?”姚菁菁看着徐芷兰打趣道:“我看她都快把你供起来了!休想瞒我啊,我可不像王宥川那么好糊弄!”
钱浅没敢多说,只说昌王在锦绵阁开业时看上夏锦了。夏锦受其纠缠不堪其扰,芷兰又一心想和离,她便将人弄到乐坊,故意让芷兰撞破。
徐芷兰不好意思地说:“你那日告诉我抓住机会,我险些都没反应过来!也幸好你叫人给我递信,告诉我闭门不出,谁都不要见。只告诉他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给他留些脸面,好聚好散。没想到他竟真的同意了!”
姚菁菁聪慧敏察:“他那是怕你将此事闹大,于他名誉有损,才被迫同意和离的!”
钱浅叮嘱说:“如今夏夏和亦庭一起出去避风头了,还望你们保守秘密。他俩都是罪民,立足本就不易,更不敢得罪权贵。”
徐芷兰连忙说:“那是自然!只是害夏姑娘要躲出去,我真是惭愧。”
姚菁菁骂道:“我只知他善于钻营,想不到竟还是个好色之徒!”
钱浅提醒她:“你家王爷十分看重手足亲情,这方面还要你多留意着些。”
她没多说,一方面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她们知道更多也只是徒增烦恼;另一方面也怕言多必失,万一姚菁菁没忍住跟云王说了,云王性子冲动藏不住事儿,若某天不小心冲口而出了,凭白增添麻烦。
吃了燕窝三人又聊了会儿,钱浅离开前再次叮嘱徐芷兰:“你近来还是减少外出,想来昌王会尽量压着与你和离的消息。待他有别的事忙,不关注你了,此事就彻底过去了。”
徐芷兰拉着她的手,眼底有些湿润:“多谢你助我脱离苦海,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才好。”
姚菁菁在旁打趣:“浅浅,幸亏你不是男子,否则芷兰只怕会一心想要嫁给你了!”
钱浅揶揄道:“人家脸皮薄。谁像你那么大胆,看上了就奋起直追?”
姚菁菁故作怅然道:“唉,年少冲动,不提也罢!你要是男子,我一准儿追你,王宥川算哪根葱?说不准啊,我跟芷兰还会一起嫁给你呢!”
姚菁菁成婚后说话更为大胆,将彼此调侃得红了脸,三张顾盼生姿的花容伴着娇笑吟吟,活色生香,无比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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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儿轻触发出清闷一声,鲜红诱人的西瓜炸裂,夏天瞬间解封。
夏锦走前提供了一些昌王阵营的官员所犯之过,虽只有一面之词,但如何查证就不是钱浅该操心的事了。
再隐秘的事也很难做到全无痕迹,遑论皇太女又非泛泛之辈。
一番针对性的调查过后,皇太女花了不到三个月时间,以各种罪名对一众官员罢免、贬黜、调职,让满朝上下皆见识到这位储君的雷霆手腕。
昌王多年苦心经营扶植出的势力,自然不愿轻易束手待毙,成日焦头烂额忙着与皇太女博弈,再没空骚扰徐芷兰求复合了,也空不出精力笼络宋十安了。
徐芷兰在家闷了一个多月,才逐渐开始又去乐坊。她直接澄清已与昌王和离,大家便不再唤她徐王妃,开始唤她徐女君了。
宋十安与钱浅的小日子简单而温馨。
宋十安每日都会尽力去陪她,就算外出巡营练兵,也会当晚必归,哪怕只睡两三个时辰还要赶回去,他也不嫌辛苦。连乐坊的人都知道,宋侯只要人在城里,必会亲自接坊主回家。
从未有人见过二人吵架红脸,夫妻情深羡煞旁人。
钱浅完全不去那些世家宴请,不帮他去交际维护关系。个别推脱不得的局,宋十安宁愿自己去也不让她为难,还大言不惭地跟人家说夫人身子不好,需要静心调养,再以此为由早早告辞。
是夜,深邃的天空,一轮弯月散发出柔和的银光,没有云雾的遮挡,更显明亮。
宋十安与钱浅在甜水巷老于那吃撑了肚子,为了消食慢慢踱步回家。
宋十安说:“陛下近来精神愈发不好了,所以太女殿下才能如此顺利打压昌王。想来经此一遭,昌王元气大伤,总该消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