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兰急道:“劫匪是错把浅浅当成了菁菁?”
姚菁菁的关注点却在赎金上,“五万金!不让宫里知道的话,咱们能上哪去弄这么多钱!”
二十金币是一市斤,五万金就是两千五百斤黄金!这等数额,对方竟要求短短五日凑齐,简直是天方夜谭!
宋十安完全明白了,“大瀚除了洛家和卓家,再没有能五日内凑出五万金的人家了。绑架云王是冲着卓家的钱财而来,云王是卓家唯一的继承人,卓老家主定会交赎金的!”
姚菁菁急忙起身:“我回京去找祖父!”
“不可!”宋十安伸手阻拦:“现在他们以为浅浅是你,此时你若出现在京都,我怕他们会直接杀了浅浅。”
姚菁菁抓狂道:“那怎么办?”
宋十安说:“你写封信,让戚河、徐祥回去,有他二人和你的手书,卓老家主自会相信的。你就在山庄院子里待着,一步都不要出去!”
夜幕漆黑不见月亮,只有繁星点点。
京都城本该安静的夜晚,不少地方却起了骚动。卓家所有银号、铺面都忙碌起来,所有亲近可信的人都被派出去找钱了。
与此同时,怀远公府、姚太傅府也一同在凑钱,裕王和徐芷兰也回了京,都在想法子帮忙筹钱。
孙烨带回了宋十安的命令,周通立即将府中之人遣出去,死死盯住了昌王府的每个门。
昌王见侍卫回来,连忙问:“怎么?还是没有消息?”
侍卫神色凝重,迟疑道:“还是并未见到人来报信。不过属下觉得,大概是成了。”
昌王急急问:“何以见得?”
侍卫解释说:“属下刚见了咱们在卓家安排的人,说此时卓家上下全在找钱,用各种法子换金币。另外,王府周围多了许多生面孔,虽不知是谁的人,但定是怀疑到了咱们头上。属下以为,或许是下边儿的人发现有人在监视王府,故而没敢进来报信。”
昌王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在屋里焦躁踱步,随即吩咐说:“你想法子派个人去接头儿,告诉他们沉住气等消息,别来王府。不不不,你亲自去!机警些,这是本王最后的机会,万不能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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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为收到孙烨的信息不敢声张,按宋十安的意思调了数队斥候,换上便装,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然来到山庄。
半山腰的山庄到处是点点星火,李为带人扛着两具尸体到来。
宋十安面前已并排躺着七具尸体,李为命人将尸体放下,解释道:“侯爷,我们按您的意思在附近路口埋了人,摸上山时发现这两个人在鬼鬼祟祟监视这里。属下本想留活口问话,他们却直接服毒自尽了。也不知背后究竟是何人,做事如此狠绝!”
宋十安攥了攥拳,“山上的人也一样,除了被杀的,所有人都在被擒之前服毒自尽了。”
他说着蹲到一具尸身旁,那人明显是被割喉而死,“只有这具,发现时早已死透了。”
李为将那尸体旁查看一番,迟疑道:“这手法……?”
宋十安忧心道:“她从不引颈受戮,定是要挣扎到最后一刻的。”
李为眼睛一亮,“那说不准夫人还没被人抓住!咱们抓紧时间找人啊!”
宋十安想到那封绑架信,又想起钱浅的“宿命论”,心里竟生出几分绝望,“我宁愿她乖乖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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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荒郊野山,极便于逃亡,深山老林一藏,谁都找不着。
钱浅与云王又遇到了一个劫匪,她照下午的方式如法炮制,仍是先假装束手就擒,而后分散对方注意力,突袭割喉。
这个贼人身上有水袋。二人跑了一下午,嗓子早就冒烟儿了,钱浅解下水袋,用衣角擦了擦,隔空倾倒喝了两口,递给王宥川。
王宥川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突然觉得很陌生。
见钱浅突然靠近,他身体条件反射地后撤,恐惧从眼底流泻而出。
钱浅动作一顿,问:“第一次见死人?”
王宥川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咽了下口水,讪讪道:“第一次、见杀人。”
钱浅将声音放得柔和一些,安抚道:“这里血腥味儿太重,深山老林的,只怕会招来什么猛兽。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歇一歇,等明早太阳升起,能辨别方向了,再想法子回去。”
王宥川撑着站起身来,钱浅问:“用不用扶?”
王宥川迟疑片刻还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