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连忙解释:“侯爷,夏姑娘昏过去了……”
宋十安手脚冰凉,有一瞬间的茫然,喃喃道:“发生了何事?这到底是发生何事!”
李为提醒道:“侯爷先莫慌,咱们得先找人啊!”
宋十安按下仓惶与心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高声下令:“调集所有在职人员,在四周细细查访,是否有人看到可疑人员或车辆!加强所有城门警戒,对进出城门的车辆仔细盘查!还有,去把城门这一个时辰内在值的守卫全部叫来侯府,本侯要亲自问话!”
“是!”李为领命去了。
宋十安又对抬着担架的人说:“把人送去侯府,快请郎中来!”
协同治安的凌云军全部出动,动静儿着实不小。
满街的兵卒四处查问,出城车辆盘查得更细,很快,家家户户都知道出了大事。
怀远公府,柳彦茹笑着问宋十晏:“夫君,安弟不肯早些把弟妹带来,非要等正午用饭时,是否还是担心母亲会为难弟妹?”
宋十晏点点头,“约莫是吧!”
柳彦茹问:“母亲若对弟妹态度不好,那以后咱们就多去他们府上坐坐吧?我还挺喜欢弟妹的……”
柳彦茹话未说完,侍从匆匆来唤:“大公子、夫人,国公唤你们过去。”
二人还以为是弟弟弟妹来了,满脸喜悦地赶去。
然而还未进门,就见父亲宋乾一脸严肃立在厅堂门口,对二人急道:“晏儿,你弟弟那似乎出了状况,快去看看!”
*
东宫高大巍峨,即便阳光并不明媚,但琉璃瓦依旧能反射出璀璨光芒。
飞檐斗拱下,三重滑轨式墙壁层层重叠,将冬日的严寒死死隔绝在外。而三重墙壁都镶有巨大的玻璃,透进的阳光将房间照得通亮,地龙烧得又足,几乎让人忘记如今已是冰天雪地的腊月。
七皇女王宥萱靠在榻上百无聊赖,问向埋首在书案上处理政务的人:“皇姐,你什么时候忙完呀?我都等了好久好久了哎,陪我聊聊天嘛!”
皇太女王宥知清肃的面容抬起时,顷刻转换成宠溺:“太学那可又告你的状了。若你这次还不好好完成课业,孤可不替你说好话了!”
“我又不想入朝堂,干嘛总逼我用功?”
王宥萱不满叫屈,随即狡黠一笑,“何况皇姐你怎么舍得不管我?我可是你亲妹妹,事事都以你为先,这次为了给你出……”
“殿下不好了!”
太子太保卫莹疾步奔进屋,裹了一身寒气,将房中气温都带低了两分。她看了眼王宥萱,神色凝重而焦急,对王宥知附耳汇报外面发生的事。
王宥知手中的毛笔一抖,偌大的墨点便在纸张上晕开了。
“谁干的?”
卫莹躬身垂首:“不知,闹事的人都被关进了府衙大牢,盛知府正在审理。据说宋侯十分生气,势要揪出幕后主使呢!”
王宥萱珠圆玉润的小脸闪过一丝慌乱,但王宥知和卫莹在说事,没人注意到她。
王宥知放下笔,狐疑道:“何人会做出这种事?是何目的?”
王宥萱忐忑地试探:“皇姐,出了何事?”
“没什么。”王宥知没说,只催她:“萱儿,你先回宫去吧!孤这有要事需要处理,今日没空陪你了。”
王宥萱乖巧告退,回宫的路上,见街道四处都是查问的兵士,愈发心慌,“去问问是什么情况!”
侍女问完回话,神色更加惊惶:“他们在寻宋侯夫人,说是那个钱浅不见了。”
王宥萱惊叫:“不见了?”
“皇女噤声!”侍女环顾周围向她提醒,“皇女放心,咱们的人撤的早,被抓的都是凑热闹的百姓,没有咱们的人。”
白细软嫩的小手拍拍心口,王宥知怯怯叮嘱:“告诉她们近日不要出门,万不可被人抓到了!”
侍女颔首领命,又问:“可她,怎会不见了?”
王宥萱心里发虚,面上仍旧娇蛮:“那谁知道?反正与我无关!”
宋十晏夫妇赶到安庆侯府,周通将他领进了夏锦所在的院子,简短告知钱浅遇袭,人失踪了。
夏锦已经医治完毕,陈亦庭紧紧握着她的手,眼圈红红的,似已哭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