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委屈地嚷嚷:“侯爷,您也忒小气了!一个果子而已,末将明日买上一筐,叫人送到钱姑娘那去还不成嘛?她肯定给您洗好多个!”
宋十安斜了他一眼,责问道:“并非只是此事。本侯问你,那日在山寨,尘毅郡王带走本侯夫人时,她是不是睡着的?”
李为不明所以,“这,倒是睡着的……”
宋十安怒问:“那你为何不说?”
李为尴尬地说:“下头人说,钱姑娘靠在尘毅郡王怀里……末将这不是怕侯爷您不高兴嘛……”
宋十安冷笑一声,“你骑马时候能睡着?本侯的夫人被人迷晕,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你说你该不该罚?”
“啊???”李为大吃一惊!
宋十安斥道:“啊什么啊?看你就来气!滚去领罚!”
说罢抢过那半颗果子回营帐了。
李为无可辩驳,先前的所有认知也天翻地覆。
原以为钱姑娘虽然在乎侯爷,但更喜欢尘毅郡王,不仅跟他一起走了,还在地震时舍命相救。如今方知,钱姑娘是被郡王迷晕带走的,那所谓的地震被困、舍命相救,岂不是尘毅郡王在喝她的血苟且求生?
天哪,想不到尘毅郡王是这样的人!
为一己私欲强抢人妻,又为自己活命喝人家血!
幸而钱姑娘福大命大醒了过来,否则岂不是他们这些属下害死了侯爷的心爱之人?
李为越想越生气,直接跑去营帐把那日守寨门的几人全叫了出来,跟他一起去跑圈。
这惩罚来的莫名其妙,大家不明所以,纷纷叫屈。
李为气骂道:“跑到你们能在马上睡着为止!”
*
二人正式确立了关系,宋十安来的就更加明目张胆了。
从前还要找个借口,什么帮忙修整院子;什么买到了好吃的点心、果子;要么就是吃到了哪家店的食物觉得不错,总之是得找个理由。
这下直接正大光明的来了,什么借口都没有,就是“想见你”三个字。
钱浅每天心里都像被灌了蜜一样,不自觉就开始注重起装扮了。
这天她又买了两身喜欢的衣裳,看到摊贩在卖鸡毛毽,就买了一个。先前胳膊断掉的时候不便去卖艺,就买了毽子在家踢着玩,打发时间。
吕佐还大言不惭地跟她比赛来着,却不想没几日她就踢出了新花样,看得吕佐叹为观止。吕佐不知道,她刚开始那两天踢不好,是因为太久没踢生疏了,她前世可是拿过学校花式踢毽比赛第一名的人呢!
她抛着鸡毛毽子,想着待会儿给宋十安展示一下自己的技术。
“老师……老师!”
听到呼唤,钱浅回头看,又是先前茶馆遇到的那个叫何青的乐师。
上回之后钱浅与他又偶遇过一次,就顺便指点了两曲。那何青着实是个痴爱音律的,对她感激涕零,坚持喊她老师。
见他跑得气喘吁吁,钱浅问:“何事?”
何青说:“学生还有首曲子,想请老师再给指点一二……”他迟疑了一下,朝钱浅行了大礼,“学生愿付报酬,还请老师不吝赐教。”
钱浅心情好,反正眼下成日闲着无事,于是大方答应:“报酬就不必了。明日上午我要去琴行买东西,你可以去那等我。”
何青感恩戴德地拜别了。
钱浅举着毽子问孙烨,“你会踢吗?”
孙烨抱着她买的衣裳和果子,说:“会踢。我们侍卫有时候还会比呢,看谁能踢得最远,或是把毽子踢进木板!”
钱浅无语,这是把毽子当武器玩呢?
正想说,就见宋十安远远地走来,身后还跟了三个小姑娘,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围着他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
宋十安一见她就笑了,不知对三个小姑娘说了什么,然后大步朝她而来。
“我见家里没人,就出来试试寻你。”
三个小姑娘并未离去,而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钱浅,健康稚嫩的脸上还带着不服气。
钱浅抬手,十分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挑衅般地看向三个小姑娘,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