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安收回目光,却眼神飘忽,显然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但这是他好不容营造出的气氛,不甘就这样轻易被人破坏掉,于是强压制下尴尬和羞臊,低头寻找她的唇,执意继续。
可钱浅也同样羞得说不出话,努力躲避与他目光触碰。
但二人近在咫尺,脸对着脸,他还执意要亲,视线避无可避地对上了。
鼻尖蹭到鼻尖,双方都在彼此眼底看到强忍的害羞和尴尬,尝试几次愣没能亲下去。
也不知谁先破的功,俩人就这么笑成了一团。
钱浅笑得肩背直颤,肚子直抖。宋十安更是笑得直按伤口,又羞又窘又尬又气!
谁家侍卫干啥啥不行,净会给人捣乱添堵啊!
*
次日,钱浅又光明正大地在瓦逋奇面前调戏一天宋十安。
晚上,瓦逋奇约了钱浅,把她先前还回去的金银再次送给她,还说与她性情相投,想跟她结拜为异姓兄妹。
结拜自然要喝酒,钱浅为了多套点话,拉着孙烨和吕佐帮忙一起灌。
“话说,锅锅你来找的那个瀚人,生得也这般俊俏嘛?”
瓦逋奇笑得很僵,“这,我也不知,此前并未见过……”
钱浅奇道:“人都没见过,你们怎么联络噻?”
瓦逋奇解释说:“都是他们单方面派人来通知。他们势力很大,人并不固定。”
钱浅嘲笑:“连对方啥子身份也不知道,你谈判个锤子?”
瓦逋奇给她分析说:“他们知道宋贼的行踪,足见势力庞大,而且能想到利用我除去宋贼,身份肯定不低。先前他们就给我递过消息,说宋贼要到边境来。我率军偷袭过两次,没能杀了宋贼,反而损兵折将,后来还是靠他们提供宋贼潜入西蜀的行踪,我才抓住了人。”
钱浅问:“那你如何肯定他们会来?”
“因为他们比我更迫切想要除掉宋贼!”
瓦逋奇言辞间自信满满,得意道:“没错,宋贼杀我部族、占我疆域,与我不共戴天!可他区区一条人命,如何能抵得过我部族万千将士流出的热血?瀚贼没一个好东西,我才不会白白被他们利用!我反倒要利用宋贼这个把柄,让这些瀚贼吐出我部族被侵占的领土!”
若钱浅是西蜀人,瓦逋奇的话她或许真的会信,可惜她是瀚人。
大哥,不是你们吐蕃骚扰进犯大瀚边城,被凌云军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出让疆域换得战事平息的吗?
吕佐一直紧紧盯着瓦逋奇,还时不时想摸剑柄。钱浅怕他冒进,揪着他先替自己挡酒,谁知这家伙跟自己一样没量,几碗下肚就两眼发直了。
孙烨也是个不顶用的,也可能是山寨粗酿的烈酒劲儿太大,但瓦逋奇一点喝多的表现都没有。
钱浅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发现烛火的光晕变得像月亮一样大,立即草草结束了这次套话。
她将自己泡进浴桶里,想着能蒸蒸酒气,谁料从浴桶踏出来时一阵天旋地转,便“哐叽”一下摔地上了。
宽大的衣袍兜头罩下,随即身体一轻,待眼前再恢复光明时,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宋十安将自己的里衣给她裹上,又蹲在地上给她的膝盖擦药油,心疼道:“明日怕是要青紫了。瓦逋奇那里你不用操心,我心里有数。还疼不疼?”
抬头见钱浅浅笑嫣然,定定地盯着他看,眼珠都没错一下。宋十安的心又软了,“想什么呢?”
“鹬蚌相争,渔翁捡漏!”
她醉笑吟吟,朱红色的唇带着诱人和蛊惑,宋十安没忍住亲了一口,问:“捡什么?”
钱浅却欺身而上,抱着他便开始亲,那样用力,吸得他脖子都刺痛了。
宋十安奋力抑制着欲望,哑着嗓子唤她:“浅浅,你,喝醉了……”
她却抬起埋首在他颈窝的脸,呼扇着睫羽,看着他的眼睛,像宣誓一样一字一顿。
“我爱你。”
宋十安浑身一震,瞬间热血奔涌,按着她的后颈将人按进怀里。
正吻得难得难分,□□焚身之际,她却突然撑起身子:“不行,你受伤了。”
人就这么吧嗒往旁边一躺,不动了。
宋十安不肯,再次凑过去,却被她托住下巴不让靠近,严词拒绝:“不可以!”
宋十安忍得咬牙切齿,气坐起身问:“你就是想折磨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