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箭箭命中,瓦逋奇连连称赞,觉得她这个女土匪头子也算有几分本事,不像想象中只靠美色驱使他人。
打消完吐蕃人的疑虑,钱浅回到房间。李为正在眉飞色舞地跟宋十安吹牛,“真的侯爷,姑娘的才能真叫老李我心悦诚服!若姑娘能为我军所用,定是个极好的谋士……”
见钱浅进来,李为笑呵呵站起身,“姑娘回来啦!”
钱浅坐到宋十安床边:“何时醒的?感觉好一点吗?”
宋十安握住她的手,笑容温柔:“一见你就全好了。”
钱浅脸烧得慌,也没敢抽出手,任他拉着,问:“喝药了吗?”
没等宋十安回答,孙烨又送来面片汤,强调道:“姑娘,按您说的,用鸡汤下的面片,避掉了油花,盛得都是鸡脯肉和鸡腿肉,连皮我都撕下去……”
“知道了知道了!”
钱浅匆匆打断孙烨的话,之前怎么没发觉,这家伙竟如此聒噪。
她接过面片汤吹了吹,想喂给宋十安吃,却见他抿着唇角似在忍笑,顿时臊得脸烧到了脖子根儿,羞恼道:“你笑什么,不饿是不是?”
宋十安自行从她手中接过面碗,笑着调侃:“不敢劳大当家亲自动手。”
钱浅红着脸钻出屋,待洗漱完毕,宋十安也差不多吃完了。
孙烨收拾好碗筷,服侍宋十安漱了口,随即从柜子里抱出席子。
李为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孙烨不明所以:“打地铺睡觉啊!”
李为一把扯过他,咬牙切齿附耳道:“你是不是傻!”见吕佐正好给钱浅端来洗脚水,顺便喊道:“吕兄弟,旁边屋子我都收拾好了,早点儿歇下吧!”
吕佐迟疑地看向钱浅,钱浅犹豫片刻说:“去吧!有李将军的人守着,他们应该不敢有动作。你伤还没好利落,好好休息休息吧!”
人去屋空后,钱浅突然有点后悔。
想到琼华楼赶他走时说的那些狠话,她就尴尬得抬不起头。
“听闻,往常大当家这屋里,至少要留宿三四个男人的。今日怎么不留了?”
他话音里满是揶揄逗弄,冲淡了钱浅尴尬。她不甘示弱反击道:“因为我是个喜新厌旧的山匪头子。”
钱浅擦干脚,来到床边,“我扶你躺下吧!我就睡在旁边榻上,你需要什么就喊我,不用客……”
宋十安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向前一带,钱浅急忙支撑住床边,险些就要按在他伤口上。
“你……!”
“大当家,不是要劫色吗?”
那眼睛亮得灼人一般,钱浅眼神慌乱躲闪,扒下他的手责备道:“别闹了!你伤得不轻,多睡觉有助于身体恢复……”
宋十安转而捉住她的手,不依不饶地说:“不是要演戏给瓦逋奇看?若让他的人看到你对我如此以礼相待,定会生疑的。”
钱浅说:“门窗都关了,他们的人看不到。”
宋十安不说话,但也没放手,就那样执拗地看着她。
钱浅只好又说:“我睡觉不老实,而且睡得沉。你伤得这么重,我怕……”
“我不怕。有你在,我会好得很快。”
恳求的语调里带着锲而不舍的意味,钱浅败下阵来:“好吧,那我去里面睡。”
钱浅爬上床扶他躺好,拿了个薄被子想给他搭在肚子上,宋十安却抬头摸向她的额头,“李为说,你前日发了热。”
钱浅按下他的手:“有点中暑而已,已经没事了。”
让出足够的安全距离后,钱浅躺定。
沉闷寂静的气氛里,困意迟迟不到。
“听说,你遇到李为他们的时候,正在被青楼追杀,吕侍卫还受了伤。发生何事了?”
“没事,就是想离开琼华楼,鸨母不想放人。恰好被吕佐救了。”
“那你……”
“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