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把他俩的手摞到一起,“你俩一定要幸福啊!绵绵就拜托你们了。”
裕王不乐意,插嘴说:“绵绵不用别人,我能照顾好她!”
钱浅只得说:“好,我相信你会好好爱护绵绵,尊重她、理解她的。但你若让她伤心了,我可绝不饶你!”
绵绵仍旧红着眼睛,钱浅抱住她摸了摸头,轻声说:“绵绵,你一定要开开心心、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就当是为了姐姐,记住了吗?”
绵绵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边点头边说:“姐姐,你可要早点回来啊!”
钱浅拍拍她的肩,转身挥手:“走啦!”
车夫驱动马匹,绵绵还在喊:“要多给家里来信啊!”
钱浅在车里红着眼,不敢回应,只在心里默默地念,你们可都要幸福啊!
*
京郊凌云军大营,宋十安照例跟将士们一起吃饺子。
李为大口往嘴里塞饺子,含糊不清地跟他说:“侯爷,您往年来跟将士们同乐就得了,如今可不一样了。”
刘驰问:“咋不一样了?”
李为吞咽下饺子说:“你看啊,侯爷晚上得回去跟国公爷一起吃饭吧?那他中午跟咱们一块儿,晚上还得陪父母,哪有空见钱姑娘去?”
刘驰恍然大悟,附和道:“是啊侯爷!您还是应该把心思放钱姑娘那儿。抓紧把事儿办成了,等明年,就能带她一块儿来大营吃饺子了!”
宋十安头都没抬,闷声说了句:“吃都堵不上你俩的嘴。”
李为剥了瓣蒜直接扔进嘴里,又夹了个饺子塞进去,说:“末将上午来的时候还看见裕王跟绵绵姑娘了呢,还有那个锦绵阁的掌柜和账房,不过没见着钱姑娘。”
宋十安心头微动,“在哪看见的?”
李为说:“就城门口,好像是去送人的。绵绵姑娘哭的哟,那小脸带雨梨花的,裕王一个劲儿的给她擦眼泪,别提多心疼了!”
“送人?”
宋十安猛地抬头:“送谁?”
他声音急切,把李为吓一跳,“那,没看见。就是一辆马车。我碰见的时候,马车都走远了。兴许,是什么亲戚……”
“她哪有亲戚!”
宋十安唰地站起身,迈开大长腿就跑走了。
李为愣愣地起身,喊道:“侯爷,您不吃了?”
宋十安却只剩一道残影。
待宋十安赶回京都城,已是下午时分。
急急跑到钱浅家,大门正开着,他急得顾不得礼数,直接冲进门喊:“浅浅!浅浅!”
姚菁菁吃惊地看着跑进来的宋十安,率先开口:“钱浅外出游历去了。你找她有事?”
宋十安脑袋嗡地一下,“怎么会?她不是说,要等绵绵和裕王订亲后再走吗?”
“还不是因为你!”夏锦不悦地翻了个白眼。
宋十安心头一颤,看向夏锦,“因为我?”
姚菁菁也奇道:“此话何意?”
陈亦庭连忙将夏锦扯到身后,转圜道:“没有没有,夏锦她今日心情不大好,还请侯爷见谅。钱浅已经走了,没说去哪,也未定归期。我代钱浅多谢侯爷关心,不过日后,还是不用侯爷惦念了。”
宋十安不傻,先前夏锦对他并不排斥,而今却态度大变,于是追问道:“夏姑娘,还请为在下解答,为何说浅浅是因为我才走的?”
夏锦性子直接,方才心里不满就冲口而出了,现下却有些后悔。
钱浅一再叮嘱,不许他们说起皇太女找过她的事。皇太女是君,宋十安是臣,就算告诉他,他一个臣子也是无可奈何。倘若宋十安与皇太女翻了脸,只会给家里带来更大的麻烦,往后总不能事事指望宋十安的照拂去苟活。
夏锦闭口不言,陈亦庭继续搪塞:“侯爷,夏锦并无此意,还请侯爷莫要计较她一时口不择言。”
排山倒海的难受压得宋十安忘了礼数,完全不顾陈亦庭的话,继续追问夏锦:“夏姑娘,她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才走的吗?”
姚菁菁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宋十安,联想起钱浅先前就有躲避他的举动,出言阻拦道:“还请宋侯自重!”
她挺身站拦在陈亦庭与宋十安之间,逼问宋十安:“宋侯可还记得,你曾亲口对我说过,心中早已有了倾慕的女子,至死不渝。如今才过去两年,你就这般纠缠钱浅,实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