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多说,低头快速操作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没一会儿就抬眼看我:“好了,账号发你,密码是你生日后六位。”
心里的不安渐渐被这专属的“安全感”冲淡了些。
虽然还是有点担心,可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又想起那个只有我们两人能进入的相册,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
只是心里那点被替代的隐忧,像根细刺,轻轻扎着,没完全消失。
他见我神色缓和,又恢复了之前的慵懒,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爬过去,刚才没拍好,再补几张。”
我点点头,这次虽然还有点拘谨,却比刚才放松了些。
镜头再次对准我时,心里的复杂情绪依旧在拉扯,可那份被他专属对待的隐秘欢喜,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可这份欢喜,终究像新婚夜燃尽的红烛,只剩一点余温,转眼就被无边的冷落浇得透凉,那晚拍完照他用手玩味的捏了几下我翘起的臀部,就再也没碰过我的身体任何部位。
回到房间的我像个刚经历过洞房花烛,却转头就被新郎弃之不顾的新娘。
第一次的亲密还残留着肌肤相贴的温热记忆,他的气息、他的触碰、他的每一次深入,都还清晰地印在感官里,可现实却是连续几日的刻意疏离。
白天的客厅依旧洒满暖融融的阳光,木质地板反射着光亮,可空气里总带着几分拒人千里的冷。
我们偶尔会说几句话,大多是他发号施令,我乖乖顺从,他指尖划过扶手的动作依旧慵懒,眼底却没了半分之前的灼热。
一到夜晚,这种被抛弃的孤寂就被无限放大。
他总是径直回自己的房间,关门上锁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像一把重锤,敲碎我所有残存的期待。
我被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客房,像个被遗忘在新房角落的摆设。
客房的吸顶灯调至最低档,暖黄的光晕勉强笼罩着床沿,却驱不散角落里蔓延的阴翳。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筛下细碎的冷光,落在冰凉的地板上,也落在我裸露的手臂上,激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连洗澡都成了一场煎熬。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倾泻而下,冲刷着裸露的肌肤,本该是舒缓的时刻,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划过锁骨、腰侧,那些曾被他触碰过的地方。
水流的温度模拟着他掌心的温热,指尖划过皮肤时,竟泛起一阵熟悉的酥麻,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呼吸也变得急促。
可当指尖停在颈间淤痕的残留处,那种短暂的悸动瞬间消散,只剩下空荡荡的失落。
没有他的触碰,没有他的气息,只有水流顺着肌肤滑落,带走一点虚幻的暖意,留下更深的寒凉。
我攥紧拳头,指尖抵着冰凉的瓷砖,任由热水浇透头发,眼眶却在水汽里渐渐泛红,身体深处的空虚像潮水般涌来,怎么也冲刷不掉。
夜里躺在床上,更是辗转难眠。
我蜷缩着身子,膝盖紧紧抵着胸口,双臂像藤蔓一样死死环住自己,可空荡荡的身边只有褶皱的床单,怎么也填不满肌肤渴望触碰的空洞。
指尖会无意识地在手臂上轻轻摩挲,模仿着他曾经的抚摸,从手腕到肩头,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什么,可指尖的冰凉与记忆里他掌心的温热形成尖锐对比,让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欲望。
有时会抬手抚过颈间,指尖划过那片早已淡去的淤痕,那里的触感还带着隐约的记忆,提醒着我曾被他那样紧密地拥有过。
甚至会无意识地收紧手指,攥住一缕床单,借着那点微弱的牵扯感,勉强压制住身体里翻涌的、被唤醒后又骤然搁置的渴望。
更让我羞耻又无力的是,那晚我做起了春梦。
梦里依旧是他的房间,暖黄的灯光,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他从身后拥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头,指尖像羽毛般划过我的肌肤,和第一次那样温柔又强势。
梦里的我不再拘谨,顺从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与触碰,那种身体被他塞满的踏实感如此真实。
可每当梦到最缱绻的时刻,总会突然惊醒。
窗外的月光依旧清冷,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发烫的脸颊。
我攥紧床单,浑身潮热,心脏砰砰直跳,身体里的渴望被梦境点燃,却只能对着空荡的房间茫然无措。
指尖下意识地抚过自己的身体,残留的梦境触感与现实的孤寂交织在一起,让我既羞耻又委屈,眼泪忍不住浸湿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