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於回形针行动的一切延伸项目,確实都以纸质形式保存在脚下这座隔离机构。
他来到北卡罗来纳州任职前,曾在兰利听说过相关的传闻,据说里面甚至还掺杂著一些有关超自然事件的研究。
但离奇的是,当时的高层毅然决然的將这些荒谬研究全部设立为永久封存,直到今天都没有更改过保密等级。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卖国家机密?”
以退为进的劳文在確认对方並非参议院某位政敌派来的棋子后,心中有了新的盘算。
“真诚一点,你不是那种忠诚於意识形態的人。”玛利亚將菸头掐灭在残余的咖啡液,明明在笑,却带著一种攻击性的美感,“你只忠诚於权力结构內的稳定生存。”
“那我怎么確定你不会拿这件事威胁我?”劳文敲打著桌面,开始拖延时间,“我们彼此都很清楚情报人员的策反流程。”
“三十秒后,你的手机会收到一条加密简讯。”
玛利亚根本就不理他,轻声哼唱著一首爱尔兰民谣,扭头欣赏馆外的车水马龙,慵懒的就像是位金雀王朝时期的贵女。
节奏被打断的劳文又愣住了,而三十秒后,他的手机竟然真的收到了简讯提示音,时间分毫不差。
他喉咙微微滚动,解锁屏幕,旋即彻底被打破了心理防线。
加密的信息中,只有一张简单的照片。
画面內容是一具躺在手术台上的苍白皮囊,內臟和每一根骨骼都被掏空,连血液都被抽乾,保存在冷藏的血袋,乾乾净净。
“自从离开慕尼黑后,你乾的勾当就越来越低级了,艾利奥特先生。”玛利亚淡淡地说,“你在赛普勒斯的匿名帐户,光是今年就收到了480万美金的赃款。当然,我可以理解,毕竟儿童的器官更纯净、更健康,在黑市的价格一向都非常高昂。”
“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承诺足够管用。”
劳文的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他能感受到从幕墙外照进来的阳光,却几乎感受不到温度。
“你能坐在这张桌子对面,不是因为你捏著谈判筹码,而是因为我允许你开口。”玛利亚回过头,每一个字在劳文耳中都像在吐著分叉的蛇信,“记住,你没有议价权。”
良久的沉默后,劳文抬手下压,从几分钟前就对准玛利亚后背的光点微微偏移,红色的雷射轨跡交错在仅剩一群暴徒的大厅。
“瞧瞧,和所有生態位稳定的寄生虫一样,脏东西永远都是成群结队的出没,脏得庸俗,坏得廉价。”
她微微侧头,对手提制式步枪的保安们,或者说驻守情报员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不过纳税人们大概会非常失望吧?国会情报委员会每年提供给cia的高额『黑预算”,居然就养活了你们这些食尸鬼。”
“既然没有利益上的矛盾,晚些时候我们其实可以考虑一起喝杯真正的咖啡。我在北卡罗来纳的政界还是有些关係过硬的朋友,或许你以后会用的上。”
劳文对玛利亚冷峻的优越感毫不在意,所谓的政治,从来都不是做出最优选,而是避免最坏的结果。
种种跡象都表明,这个年轻人压根就没把cia当作风险单位,而是当作一个工具单位。
所以与其说她是和自己一样在牌桌上的危险玩家,不如说她更像是是那个制定牌桌形状的人。
值得结交的“朋友”。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艾利奥特先生。”玛利亚从钱夹取出一叠钞票压在桌面,示意他可以带路了。
毒酒般缓缓下咽的氛围中,核心处理系统与网际网路实现完全的物理断链,整座艺术中心无声的完成封锁状態。
在这群cia情报员的簇拥下,玛利亚仿佛巡狩领地的王女,步態优雅的跟著劳文,前往隱藏在地下的机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