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辞轻缓,眉眼间也带着疼宠,仿佛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原谅她。
但是攥着谢沅腰身的那双手却不是这样的,仅仅是一个瞬间,压抑的感觉全都炸裂开来。
她死死地咬住唇瓣,还是尖叫出声-
翌日睡醒的时候,谢沅依然是快要疯掉,她将脸庞蒙在薄被里,粉腮滚烫得近乎灼热。
她连眼眸都不想睁开,更不用说去面对其他。
哪怕昨天的事,是在谢沅不清醒时做下的,她都会羞耻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更遑论昨晚她全程都是清醒的。
她侧过身,身躯蜷起,眼眸也紧紧地闭着。
今天她不要起床了,她得……得缓一缓才成。
谢沅藏在薄被里,从枕边摸到手机,然后跟阿姨发消息,说她今天不要用早餐了。
但她还没划开屏幕,一双手就探进被里,将她的手机给收走了。
谢沅愣怔地抬起眼眸,转眼就被沈长凛掐着腋下从薄被中抱了出来。
她穿着宽松的睡裙,锁骨处黑色的蝴蝶结轻轻飘动,将脖颈处的肌肤衬得愈加白皙。
一双盈满水色的眼眸看过来时,尽是茫然。
卧室里的冷气开得太足,从薄被中出来后,谢沅有些冷,肩头也在无意识地颤,沈长凛看她一眼,将温度调高少许。
室内很安静,细微的声响也那般明晰。
沈长凛将牛奶端给谢沅,轻声说道:“是想要我喂你喝吗?”
她失神片刻,听到他的话语,才骤然回过神来。
因是在家中,沈长凛的衣着并非十分正式,丝质缎面的法式衬衫极显矜贵,宽松的衣袖在腕骨处收紧,叠袖处是枚银色的袖口,衬得那双手越加修长如玉。
他的下颌微扬,俊美的脸庞被光照亮。
既尊崇俊美,又高雅贵重,像是中世纪的宫廷王爵。
谢沅跟沈长凛一年四季都待在一起,这半年更近乎是每天都能见到他,但抬眸和他再度对上视线的时候,她的神情还是滞了片刻。
须臾,她才连声说道:“不用,叔叔,我自己来就可以。”
谢沅的脸庞涨得通红,她从沈长凛手中接过杯盏,就大口地将牛奶喝了下去。
隔了一个晚上,她樱唇上的肿痕已经消退很多,但还是比往常要更红一些,吞咽着乳白色的牛奶,像是跟吃什么似的。
喝完以后,唇边有了奶胡子。
谢沅探出嫣红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唇瓣。
那么红的一点,是什么柔软滋味,早已尝过千回百次,但倾身的动作,仍是如本能般流畅。
谢沅眼眸睁大,无措地和沈长凛接了个吻。
她本来就羞得欲死,现在更是连脖颈都泛起红来,耳尖更是烫得不可思议。
好在他吻得很轻很浅,没再像昨夜那样掠夺。
一吻结束后,沈长凛用纸巾帮谢沅擦了擦唇,纸巾很柔软,但她的唇瓣更柔软。
下唇的某一处当时不小心咬破了,还有细微的血痕。
被抚过的时候,谢沅轻轻吸了一口气,他将纸巾扔掉,用指腹轻碰了碰,声音低哑:“抱歉,当时没留意到。”
她将白昼和夜间分得很清。
晚间被沈长凛怎样弄,都还能忍下来,但是白昼时,被他轻轻讲一句,她都羞得要说不出话来。
谢沅的耳垂滚烫,声音细弱:“我没事,叔叔。”
她有低血糖,不能常不好好吃饭。
知谢沅今天肯定不会下来用早餐,沈长凛就令人将餐点送上来了,昨天将人罚得太过,小孩子又被吓着了。
但若是不狠罚一回,也是不行的。
在某些事上,谢沅是真的不长记性,他心里是这样想,低眼看见她泛红的眸子时,却到底没能真的下去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