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慧起来又去打湿毛巾顶在头上,回来坐下说“你和我联系不是马江授意的吗?这有什么好讲的”。
从林晓慧一进门,就在墙角独坐玩着东南西北的马江抬起头说“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抢我包开始”林晓慧说“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你既然发现了,你觉得你还能走出这个门吗?”马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
林晓慧走到屋中央说“能不能走出去试试不就行了”。
“只要我说不让你活着出去,你就一定出不去的”马江很认真的说道。
“那么我告诉你,除非你用那些下三滥的东西。否则,你们能伤了我,但是留不下我”林晓慧说着从包里拿出拳刺和拳环戴上,右腿抬起砸在条凳上,就听见咔嚓一声,条凳断成两截。
屋里屋外的人都微微一愣,林晓慧也是在心里吐槽自己,这是犯了哪路神仙,这二十年来不是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就没个消停。
“看你这样,是学过的”马江憨憨的说。
“是啊,三个师傅教的”林晓慧漫不经心的说“等走的时候,我得带着这断了的凳子,让他们看看这火候够了吗”?
“你杀过人吗?”马江问。
“没有,不过有次老娘差点就掐死一个人”林晓慧说“后来我想,我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干嘛要和猪狗不如的畜牲较真。要真是较了真,那就是抬举了畜牲。想开了也就不生气了,理智也回来,所以人呐还是得往宽处想。要是我当时掐死她,我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吗?再说这好日子才刚开始,我可舍不得丢下便宜别人”。
“我也舍不得这好日子”马江说“所以我不想这条财路与人分享”。
林晓慧听了他的话说“你以为你能留得下我,就算你能留下我,这财路早晚也有别人来踩一脚”。
“谁踩我留谁”马江执拗的说。
林晓慧叹口气说“这里只是一小段的财路。黑省、吉省还有满洲里大段财路你能阻挡得了。钱你是挣不完的,没有给你供货的,你挣个屁钱”。
众人面面相觑,竟是忘了还有这回事。
“让你参与,你能供应什么货”马江又恢复了憨憨样。
“呸,你想让老娘参与老娘就得参与,我告诉你,老娘不陪着你玩了”林晓慧的泼性上来了“你们还真以为你们是块香饽饽,离了这里我挣不着钱了吗?我告诉你们,老娘今天杀出去就断了你们的货,你们要是敢动我的货,我就要你们的命”。
“林同志,我们没有抢货的打算”王津说“咱们就是想往下压价,多挣两个辛苦钱”。
“亏你们想的出来压我的价”林晓慧说“你们怎么不会给那边抬价”。
“价格高了他们不要”有个汉子说。
“不要是不冷不饿,冷了饿了再高的价他们也要”林晓慧说“我以为你们的本事挺大的,原来是一群窝里横”。
“以前咱们求着他们给弄货,这习惯了”王津说着“忘了现在是他们求着咱们了”。
“我没忘,只是他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是不可能弯下腰的”马江玩着东南西北说“这批罐头来的正是时候,可以探探他们的底了”。
“我说这批货卖给你们了吗?”林晓慧问马江。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抢你的包吗?”马江问完了,又接着说“我的钱确实是被偷了,但不是全部。我在乌市的市场打听卖毛衣的摊主,边上的摊主讲他们两天没有出摊了,告诉我他们在阜县的住址,我到阜县后才知道他们已经搬走了。我去邮局打电话时,听到小伙子讲,我妈还要去王东山家看毛衣卖的情况,所以我才想抢你包认识你”。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呀!”林晓慧说“你开头就满嘴谎言,你认为我还能相信你么”!
马江哼了一声说“你以为你就坦坦荡荡,真是坦坦荡荡的人不会干走私这事的”。
听着马江的话,林晓慧承认自己不是个坦荡荡的人,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南边,而是国境线那边的老苏。当年看资料时曾看到有人用罐头换飞机的壮举,后来这人三次做牢。她看这些资料时就曾想过,要是她生在那个年代会怎么干,现在来到了这个年代,她当然是要抓住机会赚个盆满钵满的。
“要是坦荡的人也不会站在这里了”林晓慧说“见多了卸磨杀驴的事了,还没见过驴还在干着活就上刀子杀的,你们真是让我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