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到了她的脖颈和肩头,反倒更为小心翼翼,悬空着,不舍得挨着一点。
单吟想去握他的手,他却擒了她的手指尖,轻轻放在唇边一吻。
“单吟,无论如何,你都不必用你自己、物化你自己来讨好我。”
他吻着她,说得无比郑重。
饶是先前氤氲出的潮热湿气还夹杂在两人身体之间,无法令人忽视。
可这一刻,他将她捧在心上,诚挚无比。
“过去都已经过去了,我开玩笑也好,认真也罢,也绝不会再与你计较半分。我很高兴你会想着要安抚我、补偿我,但做任何事,前提一定是你也情愿你也快乐。”
那浅瞳之中的微弱光芒越来越亮,照进单吟一双眼眸之中,将她的心绪和情感照得明明白白、亮亮堂堂。
她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也看见了亦步亦趋的裴云鹤,始终在她身边保护着她、托举着她。
一瞬间,她的鼻头有一丝酸涩。
这人真是好奇怪,往常要他正经些,他就总是闹她,一和她待在一块儿就总不正经。
可这时,明明是旖旎香艳的时刻,他却又要停下来讲这些煽情正经的话。
她实在拿不准他的心思,心里埋怨几句,却还是暖的,鼻尖的酸涩也叫她原本还矜持着的羞涩感也消散去了。
她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两情相悦的夫妻之间,既要助兴,哪里还有那么多顾忌和难为情?
想通了,人倒也大方起来,单吟再次掀起眼皮,抬眸对上裴云鹤的视线。
她的目光又落在裴云鹤轻蹙的眉头上,没有用手将其抚平,而是微微支起身子,抬首落了一吻在他眉间。
“才不是什么物不物化。这叫夫妻之间的……情趣。”
裴云鹤双眼瞳孔再次皱缩,有了单吟这句话,先前他再多的担忧也成了多余。
那便没什么好再顾忌的了。
热潮弥漫,悸动一触即燃,不过轻轻一个勾吻,唇舌角逐之间,两人身体的反应尤为自然且明显。
他们已经对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点燃哪里,洇湿哪里,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全然能够心领神会。
可情到浓时,裴云鹤总有觉得今日的单吟有些心不在焉。
起先他还以为是单吟今日换了着装,有些不大习惯,可到后来那些布料都给他撕得粉碎,全都卷在了被褥里面,红得深浅不一了,但单吟还是有些分神。
他亲吻着,用手安抚着她,舌尖故意深深浅浅逗弄了几下,诈她说是不是还憋着什么坏没告诉他。
果然,单吟清白惯了,心里藏不住一点儿事,就连攀着他脑海星星点点绽开至顶峰时,视线也不住地往衣帽间扫去。
裴云鹤循了她的视线过去,在她缓冲休息的时分,轻而易举从衣柜里翻出了那大一个纸盒子。
一揭开,好家伙,他的下巴都要惊跌了。
究竟是谁教他太太玩这么大的?!
翻过那一盒子皮鞭、镣铐什么的,裴云鹤在盒子的最底端的几片布料下头翻到了一张卡片,上头大喇喇写着:Haveaniceday!
落款是一个表情意图可爱但实际有些猥琐的月亮。
裴云鹤翻着白眼扔掉了那张卡片。
教坏他太太这事也只有那个月亮干得出了。
不过……
裴云鹤又弯腰把那张卡片捡了起来。
看在这月亮这么识相的份儿上,赶明该谢还是得谢她。
但良辰有限,裴云鹤见床上的单吟又哼哼唧唧翻了个身,像是稍稍缓过来了点儿,他眼梢一挑,端着那纸盒子走了过去。
皮鞭、镣铐、蜡烛、木拍拎了一手。
站在床头幽幽对着单吟道:“太太,想不到你还准备了这么多。你想先试试哪个?”
光是刚刚赤手空拳的,她都要被他弄晕过去了,这会儿眼见着那么多寻常看都不敢看的东西摆在她面前,单吟顿了一秒,头一缩就要往被子里钻。
裴云鹤眼疾手快,擒了她的脚踝,轻轻往下一拖,那包装盒子的红丝带就已经系在了她的脚上,另一端正牢牢牵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