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裴世怜的姨娘找上门。
厉青崖听到管家福伯安抚刘夫人的声音,刘夫人不依不饶:“好大的阵仗。藏个女子用得着门外层层士兵把守?她到底什么来头,带她出来见我!”
厉青崖瞧了眼紧闭的院门,不带感情试探性地问了声春兰:“这位夫人要见我,我得见她吗?”厉青崖根本不在乎什么刘夫人王夫人,她只想手刃敌人,别人少给她添乱。
春兰轻声细语,一点也不担心现下局面:“小姐不必担心,你想见就见,不想见也别勉强自己。主子吩咐,一切以小姐意愿优先。院外都是护卫,你不去见也没问题。”说到最后半句,春兰用手帕轻挡住嘴巴说。
只听到外面的福伯赔笑道:“刘夫人,这不是前几天有暴徒在王都行凶,还未查清是否还有其他同伙,府里不敢懈怠,多加防护。您这会儿过来路上多危险哪!您要不去主厅喝口茶,待世子殿下忙完公务回来,你们聊聊?”
“怎么,我都到这里了还不让我见?”刘夫人不满。
“世子殿下有吩咐,我们也是听令行事,还望刘夫人海涵。府里有从江南运来的上好茶叶,要不老奴带您去品品。”
“你!”刘夫人气急败坏,随即院外的喧闹声渐渐平息。
厉青崖哂笑一声,人家上门找茬,她可不打算主动找罪受。“世子妃”不过是她配合裴世怜扮演的角色,还真有人当真啊。
傍晚,裴世怜匆匆回府,直接进了她的小院。
裴世怜上下打量她,嘴角微微勾起:“看来你有好好吃饭,脸上的肉虽还未完全养回来,脸色倒是好看一些。”裴世怜自己都快瘦脱相了,就算脸上有点笑意也更显威严。
厉青崖白了他一眼:“下人是虐待你了还是不给你饭吃?你可别误会,我是怕案子还没破,你身体就垮了,拖我后腿。”
裴世怜眼里光芒大盛,柔声笑道:“好,我省得。”
接着他谈起正事:“听福伯说今日刘夫人过来,没给你添麻烦吧?”
厉青崖冷哼一声:“你不是都知道?”这么多人在场,刘夫人来的消息裴世怜怕是早就知道了。
“她听到风声找上门来,我把你继续藏在这里也不合适。后日我们搬去王府,且住上一段时间。王府倒是比这里更安全。你别怕,万事有我。”
“哼,我有什么好怕的。”厉青崖没好气道。
“我无法时时陪在你身边,到时春兰跟你一起去,有拿不准的让她帮你。府里有些复杂,你无需多管,我来处理。至于打探消息。。。。。。我找了帮手配合你,等你赴宴会结交女眷时,便能知晓。”
厉青崖撇过头,她倒是少有被人照顾的经历,颇有点不自在。
裴世怜手上啪啪两下,从窗外跃进来一个干练黑衣人,厉青崖的身体不自觉绷紧。
只见黑衣人单膝跪在裴世怜眼前,裴世怜嘴角挂着一副神秘莫测的笑容对她说:“这是阿甲,今后就由他带几个暗卫暗中保护你。阿甲,誓死保护世子妃。”
“遵令!”暗卫甲铿锵应到。
“退下罢。”裴世怜面对暗卫语气冰冷,暗卫甲退下后,他转脸和厉青崖说话放柔声音,“至于明面上的护卫,让梁松带队护着你,外出一定让他们跟着你。梁松是我手里的老人,在王都谁看到他谁都会给我分薄面。你还活着,幕后之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你定要小心。”
厉青崖咬牙恨声道:“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
裴世怜继续道:“你那日交给我的物件,是个玲珑球,目前还在找法子拆开,仍需等待多日。至于二狗子,他不适合去王府,我自有安排。”
说完正事,裴世怜也没马上离开,眼睛定定瞧着她的脸,像是看不够。厉青崖忍不住别开脸,他这才轻笑一声满足离开。
自那天暴雨中裴世怜的袖子遮住她的脸,任由她无声发泄,厉青崖对他的感官复杂了起来。裴世怜没有把她当弱者安慰她,让她心下一松。她和裴世怜的关系愈加复杂,她也说不好他们的关系将会走向哪。
现在重点要查清真相,多余的事还是别想了。厉青崖甩甩头,甩掉无关思绪。
他们起身去王府之日是个大晴天。
一大早厉青崖就在春兰的装扮下焕然一新。铜镜里的她,盘着飞天髻,身着藕粉色襦裙,英气中透着娇俏。这身打扮柔和了她整个人的气质,像是哪家将门的贵女出行。
习惯了穿短打大步走路,厉青崖换上粉色襦裙很是不习惯,走路都慢上许多。
而裴世怜一反往日着装,身穿石青色长衫,威严中带着些许羸弱,风度翩翩朝她走来。
裴世怜看到她第一眼,眼神不自觉黏在她脸上,一副满意神色。厉青崖狠狠瞪了眼这个登徒子,略过他伸出的手,自行上了马车。